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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夜風掠過潮漲潮落的東海,滑過她如琉璃般破碎的面龐,將發白的長髮高高掀起,卻彷彿落於畫卷中般平靜。
周繼君還記得,當年客家娘對他說過,英豪的身體再堅硬,外表再冷硬,可他們都生著一顆琉璃做的心,輕輕一碰就會碎裂。大致是這個意思,至於原話,隔了太久周繼君已無法記清。此時看著好似琉璃做的氣魔君,周繼君心中感慨,在這個來自山海輪迴的雌獵風胸口,藏著的究竟是怎樣一顆心,無論怎樣,她本不該變得如此,此生若能翱翔天地逍遙自在,誰又願意坐在幽冷的高天上巋然不動,看著自己的心日復一日的變得冷漠無情。
“原來如此……你讓我應下那事,是想抽身而退,迴轉山海?”
周古冷笑連連,上下打量著氣魔君,眸裡卻無比複雜,有恨意,有憤怒,有怨氣,最多的卻是失落。
迎接他的卻是氣魔君一如既往的冷漠,可在冷漠中,卻意外的流露出幾絲嘲諷。
“我為氣魔君,主五運六氣,亦主氣機……無論你願意與否,成為新一任氣魔君乃大勢所趨,無法迴避。”
說完,氣魔君扭頭望向大海,隨著脖子的轉動,碎成渣粉的皮肉從她面龐上簌簌撲落,可她的眸子仍舊無比安寧,她無需呼吸喘氣,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表情。細細看去她尚未破碎的上半張臉很是清秀,眸子如水,黛眉如畫,只可惜僅剩下一半的容顏,再無法揣測出她彼時的相貌。
“你!”
聞言,周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先前的傷勢已經很重,兼之和氣魔君氣勢比拼更是大傷元氣,此時腳步蹣跚,漲紅了臉,死死盯著氣魔君,積攢了不知多少時日的怨氣憋在肚中,卻又不得發。周古為獵風所化,生來為天地穹宇強大無匹的異禽,雖然變成人形和周繼君幾人為伍,可他心底深處何曾不巴望著能出現一個同類。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卻是冷漠無情的氣魔君,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她還是一個女子,一隻斷絕他心中最後念頭的雌獵風。
小獵風痛苦地盯著氣魔君,卻沒發覺周繼君和覆海君聖間的氣氛漸漸變得古怪起來,一個是幽冥海的神秘霸主,一個是新崛起的天吾山之主,氣機引動,兩人的衣衫鼓鼓而舞,雖都看似平靜的站著,可絕然世間的兩股戰意卻悄然生出。“心魔主君應天地之運而生,縱然聖人也無法徹底殺死。”
覆海看著周繼君,淡淡的說道。
“好在,氣魔君的真身為獵風,獵風同類相食,也只有你這位兄弟能讓她不存於世。”
“殺了之後,又如何。”
周繼君不動聲色的走到周古身前,冷冷逼視向覆海,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不是殺,是生食。食完之後,他自然取而代之,成就新的氣魔君。”
覆海面無表情的說道,海潮波濤譁然作響,彷彿遙遠的戰鼓,點燃了周繼君心底的怒意。
“我不允許。”
周繼君道。
“若無氣魔君,六方心魔主君不守其職,天地必亂。氣魔君必死,能取代她者,只有你這位兄弟了。”
“我不允許。”
一模一樣的話,周繼君的面龐僵硬得如同海邊礁石,雙肩卻不住顫抖著,小獵風是他第一兄弟,也是此生彼世的兄弟,他又怎會捨得周古和眼前的氣魔君一般,失了翱翔天地的羽翼,面無表情的坐在魔君宮中,日復一日的承受著那般折磨,卻麻木得感覺不到自己的心。
“你不允許也沒辦法,就像氣魔君所說,此乃大勢所趨,命中註定。”
深深看了眼周繼君,覆海君聖緩步走向周古,袍袖中,明暗交織,好似電閃雷鳴,就彷彿他發怒時的幽冥海,狂風暴雨降臨,生者幾何。
同樣的話無需說第三遍,周繼君猛地揚起頭,眸中精光暴射,直捅天際,張口吐氣,君子三道意飛快的流轉而出,轉瞬歸來,君無敵出。
東海邊的夜幕下,周繼君拔身而起,指尖捏出道道印法,卻是聚起全身將近百星的道力,施展出他最強的一招君無敵。
對方可是覆海君聖,穹天巔峰,天地輪迴間屈指可數的絕世強者,若不用全力,又怎能擊退他,護住自己的兄弟。
手指化作長劍,周繼君飛射向面前的男人,十丈之地卻彷彿漫漫西遊之路,在覆海的袖中變得深遠漫長,一如那日碧波灘邊蚩尤的那招幾乎同樣的招數週繼君又豈會懼怕,冷笑一聲,周繼君左手拾起圓之意境重重劈出,破去覆海佈下的疊障,雙手斜出宛若撈月,重重砸向覆海。
千分之一彈指剎那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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