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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佈下棋局便能將一切棋子按部就班的落下,我為執棋者。可這天地穹宇何嘗不是一副大棋盤,一旦身陷,便淪為棋子,再無退路。”
簾幕後,勾陳喃喃低語著,前塵往事對別人來說,是過眼雲煙,可她卻從未一刻忘記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將自己帶出拂香殿的男人,至少那個場景,她永遠不會忘記。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寡人也不為難。”
簾幕前,紫微收斂起慍怒之色,心中稍覺可惜,亦有些不是滋味,可轉瞬即逝。
這個女人既然背叛了他,那她便只剩一條路可走,和紫微宮中那些自己玩膩的珍寶一般,被他紫微親手摔成粉碎。
“你立傀儡掌大隋,也算威風了數十年,可卻忘了大周皇室還有血脈存留。就在這大周境內,我要讓你知道,當我紫微的對手是何等下場。”
深深看了眼勾陳,紫微轉身,帶著宛若木偶般僵硬的跟在他身後的青年走向殿門,殿門大開,戰火從周朝腹地燃起,喊殺聲如浪潮般洶湧澎湃,直逼夜色。
殿內闃寂無聲,異變突生,便是那些老謀深算的臣子們到現在亦沒回過神來。
許久,簾幕掀開,從那處暗閣裡走出一個女子,手持利劍,身披銀色鎧甲,英氣逼人。
她望向南方,面色冷凝,眸中卻波瀾起伏。
“那麼,戰吧夫君。”
勾陳揮劍斬斷琴絃,低聲道。
第七卷 古來征戰幾人回 第七百一十九章 佛會七日(十九)
世人言,馬無夜草而不肥,卻因馬兒白日裡長途奔波,消耗極大,若夜晚時候不及時補充食物,定會日漸消瘦。
周朝桂陽府外,數萬大軍卸甲放馬,馬兒搖動尾巴,安靜地啃著草。兩日幾乎不停歇的奔波,天吾山西征軍已長驅直入,偷偷潛入大周腹地。這桂陽府離都城只隔著七座一字排開的府城,凡人想要從此處趕往都城駕御良馬至少也得沒日沒夜的奔波四五天,可海外衛和修真衛的將士們都是修煉者,修為從地境巔峰到通天下品不等,以道力催促馬力,雖傷損馬兒元壽,可從桂陽府趕至都城,僅僅一夜即可。
東北方是鬼面騎的營帳,也就是他們“追剿”的目標,圍坐於帳外的騎士們鎧甲嚴實,密不透風,從頭到腳都是黑黢黢一片,隱入夜色,讓兩衛將士只覺心底發寒。他們也曾懷疑過兩位主帥的下令追剿的決定,可將令如山倒,即便心中再疑惑,也不敢去質疑半分。再遠點的地方,那七座府城中,隱隱傳來喊殺聲,千軍萬馬如雷鳴山裂的聲響震耳欲聾,一分分的點燃他們心底的熱血。
前面應當是開戰了,卻不知是哪幾方勢力,不過此處為大周地境,定會有大周軍隊。
兩衛將士們雖不敢質疑,可總忍不住暗暗揣摩著兩位主帥的心意,以及傳言中那位重傷而歸,此時正居於營帳中的公子。約莫一天前,震驚天吾山乃至整個東勝神州的訊息便傳開了,君公子戰絕世強者孔宣君聖,重傷而歸。不用說明白,眾人便心知肚明,君公子就算敗了可能活得性命,他的實力和孔宣定相差不遠。孔宣是何等人物,天地間獨一無二戰準提接引而不死的君聖。得知這個被偃子略微渲染了一番的訊息後,兩衛將士喜憂參半,誰不想自己效命的主公是天地間數一數二的強者,可如今局勢不明朗,公子卻又身受重傷,眼下西征軍遠行大周,離天吾山相距數千裡之遙,不由讓將士們心中惴惴不安。
營帳中,暗香流轉,這不知何時起,天吾山門人都養成了這個“惡習”,每每安定下來,總喜歡點上一柱檀香,或是靜心修養,或是思考局勢。此時燃於爐中的這柱香卻和門人們平日裡用的有所不同,細長筆直,青煙嫋嫋,如夢幻泡影在空氣中聚成一圈圈漩渦,看得賞心悅目,聞起也覺瑣事煩惱消散一空。這柱香的奧妙不在香本身,而是點香的火,非是凡火,而是用來燃破輪迴的往生火。
李車兒和步空堂齊齊立於階下,滿臉肅然。
“依你們所見,這大周局勢如何?”
淡漠的聲音穿過往生火,從帳首飄來,白衣銀髮的男子坐于帥座,打量著兩徒問道。他的眸中精光閃爍,面容清冷,神色亦沒重傷之人那樣萎頓,《天地大事紀》中將他的傷勢渲染得極重,氣息奄奄,雖有些過了,可離開兩日前的戰場時,周繼君的確身負重傷。幸好周繼君已悟出半圓滿意境,只要藏象不損,道力精氣便流轉不絕,半天不到的功夫,他傷勢便已好了大半。
話音落下,步空堂看了眼李車兒,遲疑著開口道。
“回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