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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的那個孔洞中飄進一道乳白的虛影,在粉塵間輕舞搖曳,漸漸化成一道人影。
“教主!”
六耳獼猴失聲叫了出來,滿臉掩飾不住的震驚。那日垂天道上洛繼傷被周繼君打得肉身毀滅,六耳獼猴衍算天機,卻無法算出關於洛繼傷的行蹤,更不知他是死是活,可六耳卻知道,皇天教大勢已去,於是轉投后土麾下。誰曾想,當初自己最看好的梟雄竟再度出現,修為莫測,連后土也沒能察覺。
“叛教者,你還有何話可說。”
陽光傾灑在那一身白衣上,洛繼傷揹著身體,有意無意不讓六耳看見他如今的面貌。再度轉世,可他的聲音語氣一如既往,冷漠、孤傲、唯我獨尊。
“果然,咳,咳……皇天大火一旦燃起,即便被撲滅,只要留得一顆火種,仍會復燃。”
六耳獼猴苦笑著道,看了眼殘破的身軀,眸中生出死氣。
“教主今日前來,是為了殺我嗎。兔死狗烹,果然到哪都一樣,赤尻兄,我真是羨慕你。”
“你錯了,非是鳥盡弓藏,而是我洛繼傷,再容不下任何背叛者。”
轉身,洛繼傷大步走到玉瓶前,抓住六耳獼猴的頭顱,輕輕一轉。頭顱掉落在地,卻沒流出半滴鮮血。
六耳獼猴,應劫而生,本想效仿前輩,尋一明主投效,主宰天下風雲穹宇格局,卻忘了明哲保身,終死於后土宮一處毫不起眼的密室中。
那張慘白無顏色的面龐上,寫滿了驚詫疑惑。原來在這世上,即便聖人不出,也仍有它無法算出的事,就比如眼下的洛繼傷。
“沒了眼睛,索性還有耳朵。諦聽諦聽,還不現身。”
看向六耳獼猴的屍身,洛繼傷低聲念道,金輝寸寸覆蓋上他的面龐,沒了從前的冷硬線條,雖然依舊冰冷,可冰冷之中卻隱約現出幾分柔和與憐憫。他的眸子大而飽滿,內裡充滿了智慧,一眼便能直插人心,看穿眾生本相。
從六耳獼猴殘破的身軀中鑽出一條黑色的小犬,抬起鼻子深深嗅了嗅,隨後悶下頭,大口吞食起六耳的屍身。
“此生為地藏,亦為幽冥教主,只求窮盡地府死靈,廣佈我教……我生不隕,皇天永存。”
洛繼傷低聲喃喃道,隨後抬起頭,透過密室唯一的孔洞,遙望九天之上。
灼熱的火光被他更為灼熱的目光破開,漸漸擴撒,匍匐於他周身,朝賀祈拜。
……
“后土陛下到。”
陛座上慵懶的男子撥弄著修長的手指,看著緩步走來的后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陸壓道人,鎮元子道兄,趙公明道兄……”
后土望向散坐於殿中的諸強,眉頭稍蹙,拱了拱手。
今次蟠桃大會雖算不上聲勢最大的一屆,可卻是擁有絕世強者最多的一次,且不單諸天神仙,就連下界妖王也被邀請赴會。后土放目望去,就見大會分兩殿而立,上首一殿共有六席,玉皇自高居當中,陸壓、鎮元子、趙公明、通風君聖皆在其列,只空著一席未曾有人落座。而下首大殿則鬨鬧不休,左邊是天宮神仙,或是喝酒,或是端坐,望向對首滿臉鄙夷,卻因對首席上落座的皆是來自西牛賀州的妖王,修為從玄天到穹天不等,無不在大呼小叫著,只當天宮是自家洞府般。
一眾妖王,也只有兩人不淪於類,目光閃爍不定,不時交匯著,轉瞬後又分開。
“九靈元聖和平天?”
后土喃喃自語著,眉宇間的疑的更濃了幾分,轉目望向玉皇,笑著拱手道。
“陛下這場蟠桃大會好生熱鬧,竟連下界妖王也被請了上來,當真是大手筆。”
玉皇沒有說話,只是細細打量著后土,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
見狀,后土愈發疑惑了起來,面上卻雲淡風輕,不動聲色地向第六方座席走去。
“后土陛下請止步。”
玉皇終於開口了,他指向剩下的那張坐席,又看了眼后土,朗聲道。
“后土陛下的坐席不在上首之列。”
話音落下,后土神色微變,下首殿裡的眾仙神妖王也安靜了下來,望向那個有些失神的女帝,神情複雜。
后土為第二天帝,掌管大地萬物生靈,身份尊貴之極,在座誰人不知。
為何她卻沒有上殿而坐的資格,而空著的那張坐席又屬於誰。
第八卷 西遊路上誰逍遙 第七百六十一章 亡命者何(二)
就在後土愣神間,從朝會殿外施施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