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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財寶或許有些不準確,更確切點來說,箱裡裝滿了法寶。十年前,他行走在西牛賀州的土地上,開始了他“打家劫舍”的日子,他打劫的家舍並非尋常家舍,皇室、妖王洞府以及修煉門派,這三處“家舍”是西牛賀州最難打劫的地方,也是他最願意打劫的所在。
十年時間裡,他在西牛賀州也算闖下了一番威名,手下的兄弟大多在攢夠錢財寶物後離去,時至今日,當初跟隨著他的老兄弟再見不到半個,他卻依舊帶著慕名前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們遊蕩在西牛賀州的土地上,就像永不知疲倦的飛鳥,片刻不停。他天生神力,便是那些“神仙妖佛”也不是他一拳之敵,他的選擇有很多,前往凡間國度當個統軍大將,去修煉門派當客卿,亦或佔下一方山頭當個整日大魚大肉美酒美人的妖王。可他偏偏選擇去做最為人不齒的匪盜,即便是西牛賀州最神秘最強大的匪盜,可對他來說未免太過屈才。
冷風吹過大漠,醉倒的年輕人們被激醒,迷迷糊糊的站起身,看了眼頭領高大的背影,無不肅容,恭恭敬敬地俯身下拜,磕了三個響頭方才走到木箱旁,取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不多時,篝火邊又只剩下濃眉大眼的青年,他遙望著蒙在青灰夜幕下的群山,一動不動,良久揮袖捲起一培黃沙撲滅了篝火,絲毫不留戀散落一地的木箱,迎著夜風緩步向前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仍舊是打家劫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會有許多大膽的年輕人前來投靠,來了一批,又離去一批,老人不留,新人不斷。
走過無人問津的大漠和戈壁,風沙在他腳邊打著卷,黑暗盡頭,飄過一縷火光。
也是一搭篝火,穿著粉白大裘的女子坐在篝火旁取暖,她專注的看著火光,知道青年走近她方才回過神來,面色不驚,“鏘”的一聲,裘邊的長劍被她拔出一半,卻沒有說話。
看了眼女子,同是孤道旅人,他自然不會去為難,也沒有去看第二眼,徑直了走過。
若只是如此,兩人即便相遇,也不會發生什麼瓜葛,你往東我往西,各走各的天涯路,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再相見。篝火照上青年的面龐,倒映在銀徹的劍刃上,女子正低著頭,余光中,男子額上那個扭曲的“天”字分外清晰。
“是你。”
女子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青年,良久有些恍惚的開口道。
“我叫霄玉。”
青年沒有說話,又向前走了兩步,停下,半晌迴轉過身。
“你去哪。”
“東勝神州。”
“去做什麼。”
“殺一個仇人。”
……
“好。”
夜風愈來愈大,吹卷塵沙漫天飛揚,將篝火和兩人的身影吞沒。塵埃落定,荒涼的戈壁灘上只留下兩行腳印,朝向東方。
……
天吾山,君藏樓,白衣銀髮的男子看著往生火。大火中,那個額上刻著“天”字的男人讓他眉頭緊蹙,許久未能舒展開。獨坐天吾山,閉山三十載推敲西遊輪迴衍算之法,時至今日,周繼君已能用往生火來“遙望”聖人的佈局,可只能看到主線大約的走向,那些比主線更關鍵的細節卻仍無法看透。
西遊三十年,也是大周和大唐中興的第三十個年頭,周帝好戰,已佔領了大半的諸侯國,而大唐則休養生息,女皇攝政,懷胎三十載,只等誕下龍子繼承唐王朝大統。懷胎一年便已是奇事,何況懷胎三十載,大唐甚至大周的百姓都紛紛猜測著,在說書人的橋段中更是將大唐尚未出世的繼承人神話,卻道是天上神仙和碧華公主結合所孕。雖是凡夫俗子所言,卻也猜得差不離。
西遊三十年,周繼君踏足穹天中品,而前往西天取經的一行兩人剛過大海。
暗香纏綿,閣樓裡的男子伸了個懶腰,看著往生火中正往天吾山走來的兩人,嘴角浮起繾綣的笑容,笑容雖淡漠,卻掩飾不住眉宇間濃濃的憂情。
“后土終於忍不住了,騙得平天上山,一來試探西遊之局的變數,二來……她也是打著報仇的主意。”
周繼君低聲說道,窗欞前的夜影中,男子喝著小酒,許久幽幽道。
“如今的平天雖只有玄天境界,可他的一拳足以抵得上一名穹天。眼下的天吾山裡,除了你我,再無人能勝過,即便是李車兒和步空堂合力,也不是他一拳之敵。”
沉吟著,周繼君看了眼貪杯不絕的男子,目光深遠,漫過窗欞射向遠方。
“我只想知道,他還記得多少前塵往事,還能不能記起。於情於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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