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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之者也……”
隨著這句話出口,越來越多的教化之道躥入孔丘心頭落於嘴邊,卻陰差陽錯地隨著大勢至菩薩的道力傳向四面八方。
大唐寧化府中,晨光乍露,衣衫上打滿補丁的書生透過窗欞,看了眼滿城匍匐膜拜的百姓,輕嘆了口氣,起身走下廚房,香味傳來,不由得嗅了通鼻子,面露喜色。鍋灶旁,一臉菜色的老婦卻似沒想到兒子今日起得這麼早,手一抖索,急忙將掀開的鍋蓋放了回去。
“娘今天又做了什麼好菜?”
“方才隔壁的黃大爺又送了尾魚來,今日還是吃魚。”
老婦強擠出笑意,推著青年書生就要往廚房外走。
“不對啊,昨日是黃大爺生意不好,那條死魚沒賣出去。今早他尚未出攤,怎麼又送魚來了。”
書生皺了皺眉,看著瘦骨嶙峋的娘微微祈求的眼神,心中忽地一酸,大步走到灶前,將鍋蓋掀開。鍋裡確實躺著一尾魚,顏色發沉,書生顫抖著手將它翻開,魚背皆骨刺,卻只是半條魚。昨日娘倆感恩戴德地從黃大爺手中接過那條死魚,早已說好,一人各食一半。家道中落,也算的上家徒四壁,娘整日奔波府城內大戶人家,做點針線活彌補生計,而他自己也為別人寫寫書信,可賺來的錢遠不夠娘倆飽食,日日喝粥吃乾飯,難得能開一次葷,書生自然不會一人獨食。孰料娘為了讓他能再吃上一日葷,將那魚偷偷藏起,翻了個背,自己卻不吃半口。
眼圈發紅,書生顫抖著回過身,卻不忍去看掩面而泣的娘,怔怔地望向城中擺香設案的大戶們,滿臉複雜之色。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落魄時,佛家那些四大皆空之言又如何能入耳,唯獨這句話傳來,迴盪在青年耳中,漸漸撫平了他心中淒涼之感。
“貧賤不能移,我雖落魄一時,可未嘗沒有發跡之日。”
書生喃喃自語道,而後面色變得肅然,朝著長安城方向作了個大揖,拾起筷子將那尾魚夾入碗中,恭恭敬敬的遞給他娘,甩袖迴轉裡屋。
大唐境內,拜佛者雖多,可亦有不少清風傲骨的讀書人,讀詩書,行禮樂,雖落魄一時,可卻執著於本心,又豈會被佛家教義所感。當那絲儒家教化透過萬千佛道傳來,落入耳中,現於心頭,令他們只覺茅塞頓開,醍醐灌頂,無不感激涕零,畢恭畢敬的朝著長安城方向長揖到底。
上萬讀書人的朝拜之念雖弱,不足拜佛者萬一,可卻宛若臨于山崖烈風邊的勁松,執拗不屈,逆流而上,在佛道洪流中奮勇向前,到達長安城時竟隱隱超出拜佛者一頭。
會場當中,唐玄奘長嘆一聲睜開雙眼,這是他第二次接受朝拜之念,可惜,和前次一般,尚未圓滿就被中途打斷,想要再行教化卻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馬月。在齊靈兒以及長安諸強、巨頭的複雜的目光中,東閣上的少年低聲自言自語著,神色時緊時舒,微露懵懂,卻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適才的無意之舉,竟破解了佛家之局,佛道教化雖傳遍大唐,可並沒因此蔓延開,只不過信佛之人已越七成,雖只剩三成信念不變,可也令通風等人長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會場中那個年輕僧人抬起頭,遙遙望向東閣,作了個佛禮,雲淡風輕地道。
“小僧欲宣揚教化,普渡眾生,孔兄為何阻攔。”
孔丘微微一愣,迎上唐玄奘略有不滿的目光,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心地還是湧上幾絲愧疚,遲疑著,撓了撓頭開口道。
“大師雖欲普渡眾生,可眾生皆在,各有命數,又何必成那失了羽翅的籠中之鳥?人於世間,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既入紅塵,又何必再出,就算逍遙紅塵外者,亦為世人。”
初時聲音細如蚊蚋,可越到後來,孔丘愈發義正嚴詞,多年後行禮樂平天下的氣度第一次流露出,卻在這長安城中,令那些修為強橫的穹天、玄天強者微微咋舌。
“既入紅塵,又何必再出,我雖出紅塵已久,可一想到她,卻仍在紅塵中。”
西閣之上,滿身落魄寂寥的中年幽幽低語道,而後起身,翩躚迴轉。他趙公明今日到此,一邊看熱鬧,一邊等著她,當初的約定猶在,可她卻遲遲未有現身長安,眼下這場熱鬧告終,水陸第二日也就這樣了,即便再有多少變數也和他無關。趙公明苦笑著,從懷著掏出酒壺,一邊飲著,一邊走在漫漫紅塵道上。
“通風,你身在局中卻破不了,這第二日的局反倒被不知遠在何處的君公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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