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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大難不死的年輕男人慢悠悠地走神著,摸索著想要翻個身。
……等等。
為什麼動不了?
如果他是在醫院的話,為什麼沒有柔軟棉布被窩的觸覺,也沒有聽到年輕漂亮小護士來來往往的腳步聲,甚至沒有聞到……醫院裡絕對不會消散的,那股讓人厭惡的消毒水的氣味。
莫不是全身癱瘓了吧?這個後果有些可怕。
這樣想著,季蒔試圖睜開眼睛。
眼皮沒有他預想的那樣沉重,或者說,似乎,大概,好像,可能……他睜開的並不屬於眼皮這個器官。
就算睜開眼睛,也沒有人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察看周圍環境的。
季蒔整個人都蒙了一秒。
比起為什麼突然有了奇怪能力這種事情,他更關心……他是在哪裡?!
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察還好,如今視野全開,他發現自己身邊堆了一圈的死人。
昏暗的破敗屋子裡,有幾束光線從屋頂腐朽的木板縫隙中樓下,讓季蒔能夠明明白白看到一屋子死人腐爛地流出水露出森森白骨。
他的屍體是被拋屍到哪個荒郊野外的小房子裡了嗎?死了這麼多人都沒有被人發現?警察公安局都是吃乾飯的?這種重大案件都沒有找到?
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季小二,季蒔心裡稍安,開始思考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的自己,為什麼還能做出思考這個行為?
……難不成他變成殭屍了?
季蒔覺得這個笑話有些冷。
然後他發現自己實在是圖樣圖森破,他沒有變成殭屍。
他之所以沒有觸覺不能動,是因為他此刻是一尊泥人。
約摸等人高,被幾具屍體掩埋,只露出頭部在外,顏色掉得一乾二淨,表面坑坑窪窪還有許多裂縫,幾乎看不出是個人形的……泥人。
季蒔:“……”
日你娘賊的老天爺。
季蒔的神經——當然他現在也沒有神經這種東西——完全不能接受這從唯物主義到唯心主義的轉變,哐當一下當機了。
時間並不會因為他的當機而改變流速,該發生的事情依然會繼續發展,還未等季蒔正在進行緩慢重啟的大腦理解他到底身處一個什麼環境,他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
尖叫聽的人遍體發寒,若不是變成了一個死物泥人,季蒔雞皮嘎達大概已經爬了一身。而那尖叫聲由遠至近,不過剎那就已經靠近他。
一縷黑煙尖嘯著,突然闖進了這間屋子,在屋子轉了兩圈,嗖的一聲鑽進了一句屍體裡。
在它鑽進去之前,季蒔看到這縷黑煙上長了一張人臉。
鬼。
二十四年裡拒絕了一切觀看靈異和恐怖電影機會,季蒔感覺自己不能再承受接下來的發展,因為緊跟在第一道鬼影之後,又有數十道鬼影飛進這間屋子,紛紛找到了自己從前的身體,一邊鬼哭狼嚎一邊躲了進去。
這群頗似高音歌唱家的鬼影們有點像開道的雜兵。
心裡冒出這個想法,季蒔忍耐下不適和惡寒,繼續觀察周圍。
這一回他才發現,周圍的屍體不僅腐爛得面目可憎,那浸泡在屍液中,分辨不出具體樣式色澤的布塊,讓人有些眼熟。
常常在電視劇裡看到的那種。
季蒔心裡一沉。
他隱隱約約有個想法,卻不想去相信這個想法是真的,只能繼續觀察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鬼影開道完畢,正主終於出場了。
出場的是一條黑蛇。
蛇身約有兩三丈,腰最粗的地方有水桶粗,油光滑亮的漆黑細鱗緊貼著蛇身,隱約的反光直接能勾起人類對於爬行類生物的恐懼。
季蒔倒是冷靜了一些,在某怕鬼人士看來,和鬼比起,蛇什麼的簡直就是小清新。
下一秒,黑色巨蛇就用行動打了季蒔的臉。
吐著蛇信的偌大蛇頭拱開屋子一角,蜿蜒爬行進來,身子才進來一半,黑蛇就張開口吞下了一具屍體。
躲藏在屍體中的鬼影尖叫一聲,再也沒有聲息了。
泥人中季蒔皺起眉。
原本以為這些鬼是黑蛇的小弟,現在看來,只是儲備糧而已。
他該慶幸現在是個泥人的他不會被蛇吞嗎?
黑蛇一連吞了三具屍體,終於吃飽喝足,懶洋洋用自己的尾巴尖掃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