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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指尖揮出幾縷土黃光點,光點化為兩個泥土小人,演化出兩條道路。
“操縱你的魔修已身死道消,不過她煉就給你的血氣煞氣還在,你雖然已經不是厲鬼,但煞氣不除,總有一天會重新化為厲鬼,到時候意識全無,不過是渴望肉血的一具兇器而已,而且行走鬼修之道,種種限制頗多,哪怕修煉有成,在同境界修士中中也是最弱的一個,哪有神道來得好。”
“可是……”織娘遲疑道,“小女子聽聞中原那邊來的客人說過,神靈都是些作惡的玩意。”
“哈!”季蒔大笑。
他衝著織娘搖搖頭,道:“難不成成為神靈後,你就會去做惡事不成。”
比如說季蒔自己,成為守護天地之道的正神之後,也沒有變成喜歡做好事的好人嘛。
不過修真界有各種不可思議的東西,舉例說織娘身上那女魔修留下的煞氣,對於一個心智不堅定的人來說,若被煞氣長久糾纏,可能會改變本性,變得暴躁易怒,極愛用暴力解決問題,一個不小心,變成殺人惡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點季蒔不打算告訴織娘。
他只是接著之前的話語,淡淡道出第二條道路。
“汝可為神。”
“可為織造之神,為天下紡織女所拜,庇佑眾紡織女心靈手巧,以紡織之技通大道……可為情愛之神,專斷男男女女幽怨孽緣,一把剪刀剪斷紅線……湯織娘,你願意選哪個?”
“紡織?情愛?”織娘喃喃複述這兩個詞,心有所動。
她想起她與李郎年少時的繞床弄青梅,想起大喜之日洞房裡晃動的紅燭燭光,想起一日又一日在織機旁的嘔心泣血,想起李郎拿起鮮紅如血的綢緞時從口中說出的誇獎之話,最後想起,隨著家中進項幾乎全靠她的紅綢後,李郎逐漸冷漠下來的態度。
她是極愛用自己的雙手紡織出絲綢的,不然不會從年少時就每日花上許多功夫鑽研。
能幫助家裡,她也是十分欣喜。
但是到最後,到底是什麼東西出錯了呢?
想來想去,只有……男人是靠不住的。
織娘向著季蒔跪拜下。
“織娘願救天下受情殤所累的女子脫離苦海,敢問仙長,小女子應該如何做?”
如何做?
季蒔淡淡道:“奉筆墨紙硯。”
李府是商賈之家,但附庸風雅,也收藏有幾套文人用具,織娘把這些找出來,恭敬地低著頭,不去看季蒔搞鼓什麼。
滄瀾有凡人不觀仙術的習俗,也幸好如此,織娘沒看到仙長一手比狗爬好不了多少的字。
季蒔在宣紙上寫下織孃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又寫上神職。
然後他將神力灌注於封神印,在宣紙上印下金黃的大章。
印在紙上的印章明晃晃地閃爍三次,突然燃起一抹火焰,將整張紙燃燒殆盡,最後化為一道火種,射入織娘眉心。
封神印的篆文在女子眉心一閃而過,便消隱無蹤。
這便是一個神道種子。
天地之氣在李府上空翻湧,季蒔皺皺眉,一揮衣袖,將這封神異象壓下。
好在這也不算真正的封神,以季蒔的修為還能遮掩。
若是真正封神,需香案貢品,祭師祭祀,缺一不可,但季蒔做得只是引導織娘,若要真正封神,還需要織娘自己努力。
季蒔這一回出門遊歷,本著尋找本命法器材料順便種下神道種子的意圖,但他並不打算將這些神道種子真正封神,一是境界不夠,二是他不欲利用封神印讓這些神道種子完全聽從他的命令。
點化入道之恩足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方起義,八方呼應。
比起把所有種子都扣在手裡,季蒔更喜歡他們自然發展。
這樣會更輕鬆,更……混亂。
待織娘接受印記清醒,季蒔才繼續道:“一百個,你拯救一百個人脫離情孽後,才會真正封神。”
織娘眼神一亮。
這個方法十分得她的心意。
季蒔先給了她那枚被他用神力蘊養的玲瓏紡織娘,又打入一道神力進入她的剪刀中,道:“石雕予你棲身,待尋到薄情寡義的負心人,用剪刀剪斷姻緣即可,不過切記,若剪斷那情意綿綿的有情人之間的姻緣,不僅凝就不成神職,你也會魂飛魄散。”
“自然,小女子必然小心行事。”織娘頜首。
言罷,她欣然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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