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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蒔眼珠迴轉,雙眼微微眯起,露出一個他平日裡用來接人待物,看上去很真誠很假的笑容,道:“如風道友,你和荊戎道友這是吵架了嗎?”
季蒔和晏北歸的出現原本沒有讓在場的大部分人分神,此刻突然開口插。入,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
還有數道強大神識在他身上掃過,幸好草老人給的丹藥質量足夠,這些人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麼異常,依依不捨的又掃了幾遍才退去。
然後眾人思考了片刻,才想起這人是誰。
本次擂臺突然殺出的黑馬,在第三關中坑了仙道三宗門首席弟子的人物。
荊戎手中靈劍嗡了一聲,自己調轉劍鋒,指向季蒔。
原本打得好好,卻被對手使詐打斷,癟了一肚子氣的靈劍還記著季蒔呢,雖然它對杜如風也沒有太多好感,但此刻季蒔才是它的人生敵人,立刻陣陣劍鳴,向季蒔發出挑釁。
大部分劍修都是腦子長在自家劍靈上的貨色,哪怕荊戎這種修行恐怖心法劍法的也不例外,劍鋒一轉,他下意識就改變了釋放殺氣的目標,一邊的杜如風終於能稍稍放鬆身體後退幾步,而面對荊戎劍鋒的季蒔尚未開口,就有一人越過他,擋在他面前。
晏北歸神色淡淡,以無名劍的劍鋒指向荊戎。
兩把同樣威名赫赫的鋒利法劍劍鋒相對,兩位名聲廣佈滄瀾的修士同樣相對,目光相交間,風暴雷霆分外燦爛,看臺上眾人齊齊嘴角抽搐,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大部分人想的是,怎麼是這兩個對上了?
草老人想的是,他神道的後輩和晏北歸這小子關係有這麼好?剛剛不是還在秘境中互坑呢?
這兩個問題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季蒔才沒有功夫思考晏北歸有些奇怪的態度,山神大人湊近杜如風,好似剛才將人坑出秘境的人不是他一樣,問:“發生什麼了?”
杜如風搖搖頭,整個人看上去恍恍惚惚,偏偏眼神是清醒的。
他也有一個猜測,小心說出來:“……可能是把我當做魔道奸細了吧?”
季蒔挑起一邊眉梢,瞥一眼那邊還在沉默對峙的兩個人,心道:哪裡是把你當做魔道奸細,明明是神道奸細才對啊。
既然仙道把人推過來,那他就不應該讓這些人失望才是。
心中注意打定,季蒔嘴上卻道:“你傻成什麼樣?也能當奸細?”
“人人都愛香瓜子的配方有幾味材料很奇怪,是我從一份殘缺食譜中搬來的,效果與一般仙道術法大相徑庭,”約摸是今日受到的驚嚇太大的緣故,此刻杜如風冷靜非常,“大約是這個的緣故吧。”
季蒔有一瞬間想要吐槽一下杜如風給菜起名字的品味,但是忍住了。
“光憑這個就能斷定人是魔道奸細?”季蒔將自己詫異的目光投向看臺上,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那幾個高人前輩,“我的芥子袋還是從魔修手裡搶來的呢,難不成我也是魔道奸細嗎?”
看臺上,草老人稍稍別開眼神,好忍住自己的笑意,另外幾個人則是再一次嘴角抽搐,不想說話。
……他們也知道理由有些牽強啦,但玉衡道的孫長老已經認定人是神道奸細,他們又能說什麼?
如果杜如風不是,難不成他們要把所有和這次擂臺相關的人都查一遍嗎?
這樣豈不是他們自己都有嫌疑。
寧願大事化小,哪怕冤枉人的前輩們紛紛不去看同樣將視線轉過來的杜如風,最後是高巖長老咳了幾聲,解釋道:“這位小友,我們抓他不是因為他是魔道奸細,而是因為他有神道修士的嫌疑。”
季蒔茫然道:“神道?那是什麼?”
他這句話說出來,秘境之外一片靜默,晏北歸差一點笑出聲,看臺上的草老人更是控制不住肩膀微微聳動。
這語氣,實在是太純良太無辜了,完全聽不出是在說假話啊。
而其他人則是無語。
仙道努力消除神道蹤跡這麼多年,年輕一輩的修士,特別是沒有什麼底蘊的散修,確實有可能連神靈和神道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在這個情形裡說出來,這位黑馬小修士是不是有些太欠抽了啊。
他們還沒有腹誹完,就見到季蒔突然回過頭,對杜如風道:“之前在秘境中,我一共利用了你兩次。”
“哎?啊?”杜如風怔了一下,“是的。”
季蒔笑了笑。
杜如風算是替他當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