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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童子坐在地上,頭腦發矇地大口大口喘氣,眼角瞥到一白髮道人牽著青衣童子站在白雲上,向他這邊降下來。
……這不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是青衣恩人的散修。
暗中偷襲之人是被他趕跑了嗎?
正好趕到的晏北歸降下雲頭,扶起白衣童子,一邊打出一道清風甘霖符,一邊目光掃了一圈周圍,道:“那人已經逃走,不用擔心。”
聞言白衣童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邊淚眼汪汪的青衣童子上來抱住白衣童子,嘴裡各種胡言亂語,聽了半天白衣童子才聽明白他說的是幸好遇到恩人不然就見不到你啦這種胡話。
心裡其實也十分慶幸的白衣童子讓他扒了一會兒才扯他下來,轉身向晏北歸鞠躬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晏北歸道。
這時天邊遠遠來了一位穿青袍的修士,衝過來跳下搭乘的法器落到幾人之間。
青袍修士一到場,便是幾道咒法打出,將青衣童子白衣童子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傷,才抬眼打量晏北歸。
一開始青袍修士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又將注意力轉回到自家弟子身上,半晌後他愣了一愣,再次抬眼。
青袍修士欣喜道:“這不是浩然道友嘛。”
“慚愧慚愧,如今我這境界如何能擔當浩然之名。”晏北歸也發現是眼熟的人,微笑道。
“你幾年前斬了魔傀道一座峰的魔修這件事,到現在還在傳呢,”青袍修士道,“多謝浩然道友救下我家兩個童子,敢問是何人出手偷襲?”
“那人逃得快,我沒有見到他。”
“啊……既然這樣,等會兒我去找一個擅長天機演算之道的修士來算一算好了,竟然剛在東林山不遠的地方襲擊我家童子,這膽子真是肥了。”
青袍修士連連抱怨,晏北歸偶爾出聲安慰,過了好一會兒,青袍道士才停止他的喋喋不休。
從驚嚇中稍稍恢復一些了的白衣童子道:“前輩是要為了七星血姆芝去東林山嗎?不如我們一起上路?”
青袍修士聞言,連連贊同,倒是晏北歸愣了一愣。
片刻後,他道:“我還有些事情耽擱下,就不同路了,你們快快返回吧。”
既然他都這般說了,青袍修士勸說半盞茶後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帶著兩個童子返回。
等那三人消失在天邊,一直站在原地的晏北歸才突然嘆息一聲。
他道:“春道友既然沒走,為何不出來和我見一面呢?”
以大地來隱藏氣息的季蒔從一塊岩石後冒出來,和晏北歸對視。
第二十七章
這似乎是今日他們第二次氣氛尷尬地對視了。
不過,他們自己這回是沒有感覺到尷尬的,唯有冰冷和空氣一起凝固,沉重地氛圍中充斥著蕭蕭殺意,兩人目光對上,便是電光石火。
一直到彎月開始向著西方偏移,太白星一跳一跳閃爍銀光,打破著沉默的,依然是晏北歸。
他們兩人相處之時,首先開始說話的總是白髮的道人。
晏北歸緩緩道:“春道友……這是何必?”
季蒔挑起眉。
山之神靈面貌上變幻,褪去所有變裝的法術和遮掩,最後露出來的,是幾個多月前晏北歸在東海之濱見過的俊美容顏。
他眉心有一道金黃神紋,身後隱隱現出一座大山的虛影。
季蒔張口道:“晏道友要什麼最後都能有什麼,我可得自己去爭……這當然是必須的。”
晏北歸皺起眉。
他哪裡能要什麼有什麼呢?哪怕是滄瀾大世界修為最高的幾位堪比半仙的元神真人,也不能這般吧。
更何況,他也是散修出身,儘管師尊這一脈在滄瀾還算有些名氣,總歸也還是散修,沒有開闢宗門收徒教授開枝散葉,幾十上百修士作為後盾,所有一切都是自己打拼而來。
有些散修會鋌而走險搞些非正道的打算,晏北歸雖然不至於用自己去要求別人,但他是不屑的。
最後晏北歸只能道:“春道友是從哪裡聽了一些荒謬訊息,對貧道有了誤解?”
季蒔眉尖跳了跳。
他荒謬訊息的來源恐怕更荒謬,說出來能有誰信?
那書中的一切明明那麼不真實,如今卻一一呈現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晏北歸看季蒔的神色,就知道他並不打算解除誤會,心裡頓時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