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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片言隻語。房間掛鐘指向11點時,我已心力交瘁,好半天都不能從椅子直起身來。
此時她總是端來最後一杯熱咖啡,也有時從家裡帶來白天烤的曲奇餅、麵包和水果等作為夜宵。一般地,我們都幾乎不再開口,面對面地喝咖啡,吃餅或啃麵包。我累得好久說不出像樣的句子,她也清楚這點,和我同樣沉默不語。
“你打不開心扉是因為我的關係?”女孩問道,“我無法回應你的心,所以你的心才閉得緊緊的?”
我們一如往常地坐在舊橋正中通往沙洲的石階上眼望河水。一彎淒冷清白的小小的月在河面瑟瑟發抖。由於並肩坐在狹窄的石階,我的肩一直感覺著她的體溫。人們往往把心比做體溫,然而心與體溫之間卻毫不相干,不可思議!
“不是那樣的,”我說,“我的心不能充分開啟估計是我本身的問題,怪不得你。我不能清楚認識自己的心,所以才惶惑不安。”
“心這東西你也琢磨不透?”
“有的時候,”我說,“有的東西不過很久是不可能理解的,有的東西等到理解了又為時已晚。大多時候,我們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認識自己的心的情況下選擇行動,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我覺得心這東西似乎是非常不完全的。”女孩微笑著說。
我從衣袋掏出雙手,在月光下注視著。被月光染白的手看上去宛如一對雕像,一對完美地自成一統而又失去歸宿的雕像。
“我也同樣,也覺得它是非常不完全的。”我說,“不過會留下痕跡,我們可以順著痕跡一路返回,就像順著雪地上的腳印行走。”
“走去哪裡?”
“我自身。”我答道,“所謂心便是這樣的東西,沒有心哪裡也走不到。”
我抬頭看月。冬月不自量力地散發出鮮亮亮的光,懸掛在高牆包圍下的鎮子的上空。
“沒有一樣可以怪你。”我說。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19。冷酷仙境(漢堡包、爬山車、截止期限)
我們做出的第一個決定是找地方填肚子。我雖然沒有食慾,但由於往下不知何時能吃上飯,似乎還是吃點什麼為妙。啤酒和漢堡包之類或許能勉強送入胃去。女郎說她中午只吃了一塊巧克力,實在飢腸轆轆,她口袋裡的錢只夠買一塊巧克力。
為了不刺激傷口,我小心翼翼地把兩腿插進牛仔褲,在T 恤外面套上運動衫,並加了一件薄毛衣。出於慎重,我又開啟衣箱,拿出登山用尼龍防寒衣。女郎那套粉紅色西裝裙看上去無論如何都不適於地下探險,遺憾的是我衣箱裡又沒有適合她體型的衣褲。我比她高10來厘米,她大概比我重10多公斤。當然最理想的是去商店買一套容易施展拳腳的裝備,但正值深更半夜,所有商店都已關門閉戶,好在我以前穿過的一件美軍處理的厚作戰夾克還算符合她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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