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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心從小到大都如這些大大小小的聖湖一般澄清,寧靜。不曾被外界侵擾,不曾被俗世染沾。
可是就在幾個月前的一天,她在那本是香格里拉入口的地方巡視,意外救起了這個風華卓絕,卻又冷若寒冰的男子。他當時明明已經可以正式走進香格里拉。可是他昏倒的方向卻是在向外爬。
在香格里拉扭轉世界這樣巨大誘/惑的面前,沒有人會選擇轉身。而這個男人卻固執的向外轉了身。正是因為這一點,卓雅當初才沒有將羽東視為覬覦香格里拉之眼的不恥之徒。
當時卓雅的心中很好奇。這個身負重傷,生命垂危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香格里拉的入口處的呢?又是為了什麼要從入口再向外走?
從古至今,多少欲要征服世界的梟雄,都窮極畢生之力想要走進香格里拉,得到那改天換地的力量。然而他已經到了入口,卻視而不見,硬要轉身。難道在那藏著巨大力量的極樂天國以外,還有令他更加在意眷戀的東西?
直到今天,卓雅好像明白了……
她好像明白了羽東當初為什麼寧可捨棄了香格里拉。也要向人間走。一是因為他的肩上還有無比沉重的責任,二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有他割捨不下的朋友……
與扭轉時間空間的地球軸心比起來,他寧可選擇轉身尋找自己的朋友,親眼確認他們平安無事。
帶著這份並不長遠的回憶,卓雅走到了羽東的身邊。
夜晚山谷中的風,吹起了她雪白的衣袂,在這聖潔的雪山月輝之下,卓雅更是顯得鍾靈毓秀,飄飄若仙。
不過這幅絕美的畫面,並沒有能令羽東抬頭看上一眼。他當然知道卓雅走到了他的身邊。但是他卻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甚至,他都沒有站起身。
“你的朋友……已經沒有危險了。”卓雅柔聲的開口。
羽東微微的偏了下頭。淡淡的道了句:“謝謝。”
湖光瀲灩,粼粼水光映的羽東那俊美的側臉更是顯得神秘難測。
卓雅索性提起衣裙坐到了羽東的身旁,微風吹起了她如墨的青絲,更是楚楚動人。
卓雅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羽東別過頭望向雪山上的皎潔清輝,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的命運,不適合談這些。”
“你不覺得,我們有很多地方很像嗎?”卓雅問道。
羽東明白,卓雅所說的是那種無法改變宿命的相似。羽東所守護的。與卓雅所守護的,按理說都是一個概念的範圍。只不過。難為了卓雅一個姑娘,卻也要扛起這樣的重責。
這些話。羽東是真這麼想的,但是他卻真的就沒有說出來……這種沉默,在花前月下、良辰美景之中,不免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幾個月的接觸下來,卓雅也已經算是適應了羽東的這種默然。他習慣性的將一切都放在心裡,久而久之,就不會再輕易表達了。
或許……唯一能讓他情緒有波動、多說幾句話的人,都在那間木屋裡了吧。
卓雅抱膝而坐,偏著頭看向頭頂的月亮。她知道,有些人註定是留不住的。如果命運果真是如此安排,那不如多一刻,便是一刻。哪怕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他身邊,也算是一種美好。
其實以羽東的身份和地位,他自然是早就看遍了奼紫嫣紅。可是就像顧傑所說的,羽東的心能裝得下天下,可就是裝不下他自己。連自己都沒有放在心裡的人,又拿什麼去把別人託付的一生放在心上呢?所以羽東對此時此刻的這種情景,也只有以沉默來表示一切了。
半晌,卓雅又柔聲的開口問道:“等你的朋友康復了,你是不是就要進入香格里拉了呢?”
“嗯。”
“如果你真的毀掉了香格里拉之眼,那我肩上的責任,就輕鬆好多了呢……”
“……”
“你的身體進入過扭曲的時間和空間裡,現在一時還無法確定到底有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以後,別再這樣拼命了……不是每一次在生死門外,都會有人恰巧能救了你。”卓雅有些哀傷,但是語氣卻是努力的俏皮著。她不願意他們少有的談話充滿了哀傷。
“嗯……”
這看似無法繼續下去的談話,如果換做了解羽東的人,就根本不會怪他。這是典型的“夏氏聊天法”。除了重要的正事兒以外,他跟男人說的話都不會太多,更何況是面對卓雅這一往情深的一姑娘??還能蹦出來個“嗯”,估計就已經是給救命恩人好大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