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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乎看不見了。
他大急之下,忽地心生一計。“哎喲”一聲,自行失足,倒在地上。
那女子吃了一驚,只道他病體尚未痊癒,當真是力竭倒地。急地回過頭來,跑來扶他。
衛天元一躍而起、兩人面對著面,此時天魚亦已大白,看得清清楚楚了。
衛天元呆了一呆,失聲叫道:“是你?”
那女子道:“對不住,是我。”
原來這女子是上官飛鳳,不過身上穿的是姜雪君那套衣裳而已。
衛天元也不知是感激她好還是責備她好,半晌說道:“原來這都是你定下的計謀;那松子酒……”
上官飛鳳道:“不錯,我在松子酒裡放了天山雪蓮炮製的碧靈丹。但若不是失令你有求生的意志,什麼靈丹妙藥也沒有用。”
衛天元嘆道:“你何苦為我浪費如此珍貴的靈丹,我早已對你說過,我即使能夠活下去,活著的也只是軀殼罷了,不如死了還好!”
上官飛鳳道:“你以為死了就可以對得住姜姐姐麼?”
衛天元道:“我但求心之所安。”
上官飛鳳冷冷說道:“衛天元,你心裡就只有一個姜雪君,沒有你的父親了麼?”
衛天元一愕,說道:“你這活是什麼意思?”
上官飛鳳道:“你只知為姜雪君殉情,對得住你死去的父親麼?”
衛天元道:“雪君已經替我報了殺父之仇了。”
上官飛鳳道:“喔,你以為殺了徐中嶽,就算得已經報了父仇?”
衛天元道:“還要怎樣?”
上官飛鳳道:“不錯,徐中嶽是出賣你父親的人,但充其量也只是幫兇而已,還不是頭號的幫兇呢!”
衛天元道:“那你說主兇是誰?”
上官飛鳳道:“據我所知,策劃那次事件的是穆志遙,圍攻令尊,他也有份。”
衛天元道:“但據我所知,爹爹已是把當晚圍攻他的八個大內高手都殺掉的。”
上官飛鳳道:“不,有一個當時只是受了重傷,還沒死掉的。那個人就是穆志遙。令尊後來之所以因傷至死,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給穆志遙斫了一刀,他的刀頭上是淬了劇毒的。”
衛天元那晚聽得廝殺之聲跑出來看的時候,八個大內高手已經有一半倒下,穆志遙是臉朝地倒在同伴的血泊之中的,惡戰結束之後,衛天元的父親已經受了重傷,急於逃走,當然是無暇去驗看每具屍體了。故此衛天元並沒有認出其中一個是穆志遙。
不過,他想起了當晚的情形,卻是不能不相信上官飛鳳的活,他呆了一呆,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
上官飛鳳道:“是震遠鏢局的總鏢頭湯懷遠對我說的。據他說穆志逼就是因為策劃那次事件有功,才得以升任御林軍統領的呢。”
湯懷遠和穆志遙的“交情”不錯,雖然這只是湯懷遠一種敷衍達官貴人的手段,但由於手段運用得好,他也曾經是給穆志遙當作是“自己人”的,是湯懷遠說的,當然不假了,衛天元嘆口氣道:“穆志遙是御林軍統領,要報此仇,恐怕難了。”
上官飛鳳道:“穆志遙也只能算是頭號幫兇,未能算是主兇呢。主兇應該是當今的皇帝!你想想看,倘若你的爹爹不是反清的幫會首領之一,穆志遙為什麼要去殺他?”
衛天元知道她說得有理。低下了頭不敢回答。
上官飛鳳繼續說道:“為子不肖,焉得為人?我想你的爹爹也曾勉勵過你,盼你繼承他的遺志的吧?”
衛天元出了一身冷汗,喃喃說道:“為子不肖。焉得為人。上官姑娘,多謝你提醒我。但大仇人是皇帝,這,這又叫我怎,怎能……”
上官飛風道:“我當然不是叫你去刺殺皇帝,多少反清義士的目的也不在於殺清廷的皇帝一人。這道理,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
衛天元道:“我明白。反清的義士,他們是要驅除韃虜,還我河山。”
上官飛鳳道:“你明白就好,那你說,你捨棄有用之軀,但求一死,對得住你為了反清而被清廷鷹爪殺害的父親麼?”
衛天元汗流浹背,捶胸說道:“我真糊塗,忘了爹爹的遺志。上官姑娘,妻謝你救我一命,免我做了不孝之子。”
上官飛鳳道:“你知不知道,你若自以為一死可以了事,非但對不住你的父親,也對不住雪君姐姐!”
衛天元怔了一怔道:“此話怎說?雪君的仇,她已經親手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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