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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子跟神是同義詞,應在淨闇中移動。
義經率領源家大軍、平氏貴族俘虜,浩浩蕩蕩在夜裡護送兩大神器④回京都。
由於護送神器的低調禮節,這次的進京在深夜進行。沒有上次一之谷大捷後京都滿城倒履相迎的熱鬧場面,取而代之的,是肅穆的馬蹄聲。
弁慶看著義經,明明就是個普通的孩子,此刻卻散發出耀眼的光彩。
只有戰爭,只有在如此紛亂的朝代,才能迸發出這樣的奇蹟。
令人讚歎的奇蹟。
能跟著這個孩子一起戰鬥,真是太好了呢。
“弁慶!你在發什麼呆!”義經用力一拳。
“是!”弁慶回神。
“呸!把眼淚擦掉,我們可是凱旋之師呢!”義經笑罵。
“是!”弁慶擦去了淚水。
在法皇的稱許下,在範賴的大軍安妥後,獨獨義經全軍盔甲未卸,在宮殿外撤夜守護神器,此點意味著法皇對義經的高度信任。
到了此時,平氏終於消失在日本的歷史上。
過了幾年、幾千年,人們還是會記得平氏是怎麼敗在一個僅有二十六歲的男孩手上。而他的名字,就是戰術的代名詞,勝利的解釋。
但“鎌倉戰神源義經”這幾個字如旋風般吹進鎌倉本營時,卻變成了無形的針,刺進了賴朝居住的宅邸裡。
賴朝一動不動坐在蒲團上,全身發燙。
“妖怪。”
賴朝看著虛弱的燭火。
賴朝不能理解。
為什麼大家在解釋源家戰勝平家的原因,不是說“這都是賴朝主公的武威”、“神是站在鎌倉主公的肩膀上”、“平家是抱著對賴朝主公的恐懼作戰的”呢?而是把所有的榮耀都歸在同父異母的弟弟義經上呢?
更古怪的是,另一個弟弟範賴也在戰場上,難道就沒分到半點功勞嗎?義經實在是太狠毒了,竟然任那種荒謬絕倫的謠言在軍中流傳,成何體統!表面上對自己恭恭敬敬,私底下他到底抱的是什麼意圖?
唯一相對的軍師廣元,不發一語。
義經的命運力量實在太強,竟然可以突破白氏的幻術結界,遠遠超越了“那個人”的想像。“那個人”一定是既恐懼又驚喜吧?
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地底的指示在昨夜已傳到,自己只需要照本宣科即可。
未緊閉的窗漏進一縷風,殘弱的燭火忽地斜盛。
賴朝恐懼地看著自己忽然縮短的影子。
“禁止那隻妖怪進入鎌倉,一步都不准他踏入!”賴朝的身子縮了起來。
廣元心中有了計較。
“想辦法讓義經叛變,如果不能,就假造一個。”廣元說。
“怎麼做?”賴朝雙手壓在榻榻米上。
“你糊塗啦!義經造反?我們打得過他嗎?”這可是賴朝的真心話。
“要打勝仗,還得手裡有兵才行。”廣元剖析封建武士的心態,說:“主公先用戰事平息的名義收回義經的兵符,讓義經身邊只剩百多人的親信。此為第一步。”
賴朝傾耳聽著。
“再者,諸侯打仗是想瓜分平家的領地,擴充財力與實力,只是打一場沒有利益的勝仗是沒有意義的,就算諸侯肯,諸侯也很難說服底下的武士為義經效死力。”
“……”賴朝陷入思緒中:“所以次要之務,就是大力封賞參戰的諸侯。”
“沒錯,義經若滿心認為武士會單純為了擁戴他而賭命作戰,那他就大錯特錯了。”廣元冷笑:“主公安插在遠征軍裡的密探,再再都強調義經的日益狂妄。目中無人的勝利者,吃久了大家的恭維,就會得意忘形,認為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為他作戰。”
——天底下,哪來這樣的仁義軍隊?
賴朝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
“那麼,大行封賞後,該怎麼誘導義經叛變呢?”
“就如主公所言,朝令禁止義經踏進鎌倉,讓他惶恐主公的心意,兼又氣憤難耐。”廣元不疾不徐說道:“最後的關鍵,便是派人刺殺義經,然後來個死不承認、不應不理,絕對逼迫義經造反!”
賴朝點點頭。
這好。
“真沒志氣。如果要派遣刺客,為什麼不真的殺了義經呢?”
賴朝的影子上,忽然疊起另一道汙濁的巨影。
這個鎌倉政權的首腦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哪裡有人。
再回頭,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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