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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勢的無奈吧。”鎖木直接解著詩裡的辭句,有條有理說道:“年荒世業空,說的是兩兄弟對入侵地下皇城的想法沒有進展,不過各西東才是真正重點。依我之見,日本大致分為關東與關西,弟字為西,所以烏拉拉應該已逃往關西,而兄字為東,故烏霆殲還大膽地留在關東,甚至可能還在東京。”
“若烏霆殲在東京的話,順著廟歲對預言的看法,那便是在J老頭的打鐵場了吧。”倪楚楚思量,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正確,繼續說道:“鰲九的‘千里仇家一線牽’無法鎖定烏拉拉,但曾經被追蹤的烏霆殲都探測不到,也印證了烏霆殲極可能是在J老頭的打鐵場。”
倪楚楚是獵命師長老護法團少見的女性,她的身上總是纏罩著寬板的布衣,而她之所以能擠身護法團的秘密,就藏在衣服底下。
“我也同意,如此一來,就必須兵分二路了?”風宇點頭。
他心想,如此就得留在關東了,與烏霆殲大戰一次的機會大些。
“等等,我的見解大不相同。弟兄羈旅各西東,我覺得裡面的西字是指一命歸西的西,而西字對應到弟這個字,所以我看是陰陽兩隔了,死的是烏拉拉,真正該死的烏霆殲反而活了下來。”仇不非吞吐著菸圈,手指夾著煙往空中虛點虛點。
“你們都太扯了。中國人寫詩,寫到兩人分離時還不就寫各分東西?什麼關西關東?什麼一命歸西,簡直就是牽強附會嘛!”鰲九不屑。
“共看明月應垂淚,這是指初一十五月圓的時候,有什麼事會發生嗎?”鎖木不與理會,兀自推敲著詩意。鎖木樹預言裡字句何者是“關鍵詞”,頗有自己想法。
闞香愁挖著鼻孔,不可置否。
“那五處是什麼意思?那五處?”兵五常迸出這麼一句。
“詩裡的意思不能盡解,盡解絕對會走到預言的死衚衕裡。”孫超提醒眾人。
“我說,烏霆殲八成還是被牙丸禁衛軍給逮了,被關在吸血鬼特裂的結界裡,所以我們才會找他不著。至於烏拉拉?你們想找就找吧,我跟阿廟絕對會把東京翻過來,找到烏霆殲殺了。”鰲九簡單做了結論。屬於他自己的結論。
此時,闞香愁將手指上的鼻涕輕輕彈出,鼻屎咻地粘在孫超花白的眉毛上。
“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闞香愁歪歪脖子,打了個氣虛敷衍的呵欠,又補了一:“……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常諮嗟啊,常——諮嗟!”
闞香愁掌心裡反覆揉捏的“瘋狂嚼言者”,並非年方三十三的他所獵捕到的奇命,而是由上一任長老護法團的前輩在臨終前傳承予他。
理由很簡單。
闞香愁非常有天賦,瘋瘋癲癲的闞香愁對於神啟的領悟青出於藍,比上一個守護珍貴的“瘋狂嚼言者”的前輩要來得有天賦。“瘋狂嚼言者”若不棲食在他身上,效力必定銳半。
但也就是因為闞香愁行事老是陰陽倒錯沒有常理,更沒有個人原則,所以即使闞香愁不論在智力與咒力上都被認為是聶老一人之下,仍沒有獲選進入長老護法團。
更可能的是,也許長老護法團希望闞香愁入團,但闞香愁還不見得願意吧。
孫超皺眉,咳嗽說道:“詩意這麼慘,這是叫我們放棄,回到中國嗎?”
“難雞巴毛的,就是說這幾天會出事了?”頭髮花白的歷老頭,歷無海。
歷無海以前沒能入選長老護法團,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身子裡的武功越墊越厚,面子也越來越掛不住。現在一大把年紀了,老是想籍點事情殺殺長老護法團的銳氣。這兩兄弟就是歷老頭設定的標靶。
“會出事,這也表示我們距離跟那兩兄弟的交鋒,其實很近了?”體魄精強的中年漢子,任不歸。
任不歸拿著一把磨光的刀子,在身上的肌肉不斷刻,不斷刻,不斷刻,刀子並沒有戳進肉裡,卻發出尖銳的金屬蝕刻聲。這是任不歸近手偏執的,訓練自己熟練斷金咒的日常生活。
這歷、任兩人坐在書恩的對面,書恩的目光一直迴避著他們兩個祝賀者。
“兩兄弟?得了吧,咱們的敵人不只是烏家兄弟,打從我們一踏進日本,所有的吸血鬼都打算殺掉咱們不是?我們也不必客氣,一個擋著,就幹掉一個,一百個擋著,就一口氣殺掉一百個。”廟歲冷冷地說,幾天前與黑衣戰隊的慘鬥歷歷在目。
“哈,總算聽到句人話。”鰲九在學同意,點了支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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