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寒芒遠遠從對街左邊,穿越無數尖叫的行人動作的縫隙。
時間彷彿是顆梗塞在堅固石柱之間的巨大圓球,動彈不得。
寒芒經過一名正在確認手機簡訊的中年人眼前,在手機螢幕上留下了薄痕。
寒芒經過兩個正在尖叫的上班族之中,削過一個人的左邊眉毛,切開另一個人的粉紅色耳環。
寒芒經過一個拿著冰激凌甜筒的高中女生,在她滿懷期待伸出舌頭的瞬間,飛刀從舌尖與冰霜間隙一線而過。
氣球,髮簪,雨傘,唇齒,文庫本,眼鏡,耳際,假睫毛……
挾帶著精密的計算與強烈的自信,在眾人慌亂動作與尖叫聲的掩護下,賀的奪命飛刀無聲無息殺到!
唯一置身在毀壞的時間齒輪之外的,是上官銳利的瞳孔。
上官,在飛刀進入距離自己一百公尺內的時候,就感覺到它的存在。
“……”上官暗暗吸了一口氣。
每個人使用武器的習慣不一樣。這些習慣並非指武者的武功家數,而是武者在操作兵器上不經意流露出的慣性、癖好、乃至無傷大雅的小動作。這些習慣透露出武者的潛意識,與外顯的個性。
飛刀自不例外。
然而即使能贏,也幾乎沒有人能在實戰中研究起對手是如何使用飛刀的——理由很顯而易見:飛刀非常兇險,勝負一線已生死決。
在這個以槍械當作標準配備的現代社會里,已經越來越難遇到同樣是使用飛刀的高手,漂亮的飛刀對決幾不可見。好敵難求,上官留上了神,本想在飛刀最接近的時候側過臉欣賞那刀從眼前掠過的軌跡,不料飛刀在迫近時忽然加快了末端速度,殺氣暴漲。
“尾勁好!”
上官雙指硬生生夾住刀尖,那刀身的強烈震動感隱約發出低沉的哭鳴。
幾乎在同時,上官夾住飛刀的雙指往後一揮,空氣中爆出一聲金響。
“好!”
上官看著又一柄同時駕到的飛刀,虛晃無力地在半空中蕩著,伸手又接。
原來第三柄幾乎突破了上官“第六感雷達”的飛刀,藉著第二柄飛刀的掩護,完全消滅時間差,悄悄來到上官的後腰,若非上官在危急之際乾脆用第二柄飛刀反手砍擊,早就著了道兒。
上官這才看了清楚。
兩柄刀身上,都刻著小小的“賀”字。
“在刀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這麼小氣的舉動,顯然很執著揚名立萬。”上官莞爾。但連續來上這麼兩下,指骨有點微痛。
兩百公尺?三百公尺?還是更遠更遠?
很厲害的準頭,很可怕的勁道,居然可以在那麼遠的地方飆來這麼一刀。
“比起準頭,你拔腿就跑的腳力更了不起。”上官對著飛刀來勢的方向,淡淡說道:“也很聰明……只是跟我說了幾句話的時間,就發現跟我短兵相接,真拳實腳幹上,絕對沒有勝算。”
上官忍不住興奮起來。
沒有倒數計時的炸藥,沒有等待解救的同伴,沒有命在旦夕的女孩。
有的,只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如果這樣都無法享受其中,如何能當死神之名?
“就按照你擅長的方式,彼此狩獵吧。”
上官無筵眯起眼,消失在人潮裡。
第334話
人來人往的地下鐵,JR山手線。
上野站,即使已過了下班人潮的尖峰期,車站裡的人還是很多。
與其說按奈不住殺意,實際上,賀難掩興奮之情。
這一追一遁之間,賀已經朝上官射出十三柄飛刀,兩人之間的間隔不會超過三百公尺,而每一柄飛刀都像長了眼睛,穿越東京大街擁擠的人群,來到上官的眼前。
而上官……
果然不愧是擁有“最強”稱號的男人,除了賀在最近距離射出的第一柄,其餘每一柄飛刀都被他給輕鬆寫意地接住。
飛刀兇險至極,可以躲,又為什麼要冒險接住?
應該說是驚世駭俗呢?
還是,那個男人正在炫耀他的強悍?
“但這份過溢的驕傲,將會害死你。”賀冷笑,心中頗不是滋味。
如果賀一心想逃,上官絕對沒有辦法追到。
賀刻意讓上官緊跟著自己,那些飛刀就是最好的證據。
說起來難以置信,賀佈局這個對決已經很久很久了。
木匠佩服鐵匠,廚師佩服賽車手,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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