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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雙瞳翦水,目光微微一轉,便彷彿已能看破別人心事。
“你年紀雖輕,但目光敏銳,步履輕健,顯見武功不弱,必是久經名師指點的名門高足。你神情舉止之間,常在無意中流露出一種自滿之態,想必你家世也必定不錯。但你卻不但喬扮道士,而且行色倉惶,顯見是在逃避追蹤,準備流浪江湖。以你的家世和師承,既然逃亡在外,又不願受苦,逃亡前必定設法蒐羅了批銀子帶在身畔,是麼?”
她簡簡單單幾句話,便揭破了沈杏白的隱秘,只說得沈杏白木然呆在地上,良久作聲不得。
但紫衫少女那雙彷彿是能洞悉入微的眼睛,卻仍在瞬也不瞬的凝注著他,嘴角含笑,不住輕輕的問道:“是麼……是麼……”
沈杏白終於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夫人請將酒萊都撤回去,在下只要渡到孟城,於願已足。”
紫衫少女咯咯笑道:“好小氣的人……什麼事我都看出來了,卻實在沒看出你竟如此小氣!”
她左手自桌上取起銀壺,右手自壺邊取起只銀筷,面上笑容未斂,手掌卻已將銀筷輕輕插入了銀壺中:“姐姐們,人家既然看不上咱們,咱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還是走吧!”
少女們嫣然一笑,竟都轉身走入了簾幔,華服美婦也輕笑道:“相公只管用茶,賤妾們告退了!”
客客氣氣的走了出去,霎那間便只剩下沈杏白木立在地上,心中更是驚奇交集。
他見紫衫少女顯露了那手驚人的武功,心裡以為她必有下文,哪知她們竟都如此客氣的走了,不但沒有絲毫威迫之意,甚至連絲毫不滿之色都沒有,他一面驚奇,卻又不禁暗中鬆了口氣。
轉目望去,那一桌豐盛的酒菜仍端端正正放在他面前,一陣陣誘人的香氣迎面撲鼻而來。
沈杏自暗中告訴自己:“你們既不動手相強,我便絕不動這酒菜,看你們如何能自食其言,來搶我的銀子。”
轉念又忖道:“這些女子必定是看我出身名門,是以不敢隨便難為我,唉!你們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呀!此刻我若非有要事在身,怎會隨意放過你們?”
他看看身邊椅上的鐵中棠,又忖道:“到了孟城,我便要買艘江船,順流東下,到船上再好生收拾他,還怕他不說出寶藏的下落?”
他腦海中胡思亂想,想到自己得到寶藏之後的樂事,不禁越想越是得意,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腹中“咕”的叫了一聲,他這才想起自己已有許久未曾有食物下肚了,這念頭不想則已,越想越覺腹飢難忍,到後來簡直無法忍受:“平日我縱然日夜不食,也不致如此,今日怎麼如此奇怪?”
望著眼前那一桌豐盛的酒菜,腦海中只覺暈暈沉沉的,別的什麼事都想不起了。
他努力想將目光望向別處,但眼睛卻偏偏不聽他的話,時時刻刻不忘在桌上那翡翠全雞、羅漢扒翅上去掃上幾眼。
但望梅雖可止渴,觀翅卻難充飢,他越看越覺飢腸輾轆,肚子都彷彿快要被磨穿了。
他口裡嚥著唾沫,心裡忍不住暗暗忖道:“我若悄悄在每樣菜中挾一筷子,諒你們也不會發覺。”當下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去。
突聽簾幔後有人輕笑道:“這廝的銀子,當真是都用藥水煮過的麼、餓成了這個樣子,還不肯掏出來。”
另一個少女的口音笑道:“我只望他忍不住時,悄悄去偷吃兩筷,到那時他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得不拿出銀子來了。”
沈杏白心頭一涼,立刻縮回了手。
先前那少女接道:“我別的都不奇怪,就奇怪這廝年紀輕輕,居然也會如此小氣。”
第二個少女笑道:“他喝了咱們清腸洗胃的焚心茶,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支援得下去,我真想看著他拿出銀子時的樣子。”
沈杏白咬牙切齒,暗恨忖道:“難怪我腹飢如此難忍,原來就是那杯茶在我肚子裡作祟。”
簾幔外笑語聲越來越多,越來越細碎,彷彿有人笑道:“姚四妹,你那歐陽老三還不回來,你著急不著急呀?”
又一個最是嬌嫩的聲音笑道:“你先莫要說我,先問問你自己著急不著急就是了,我們要看看他到底會替你帶些什麼寶貝來?”
另一個較為沉重的聲音道:“你兩個一個為人一個為錢,動心動得最快了,還是我們楊八妹好,她無論遇著什麼人,見到什麼事,都不會動心的。”
沈杏白前面的話還可聽清,到後來他簡直餓得頭暈腦脹,連話都無法聽了,忍不住大喝道:“算你們贏了!”喝聲未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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