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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這一掌之威卻可霸絕人間,卻終是不能與大地自然之力相抗。
這歷經時代之變遷,日受海濤之摧打,已被磨鍊得堅逾精鋼之山岩,又豈是任何人力所能摧毀?
夜帝身形起伏不停,雙掌接連發出,片刻間又擊出十餘掌之多,所有的氣力,還是空費。
到最後,這人間霸主,終於還是絕望,仰天慘號一聲,撲地倒了下去,以首頓地,欲哭無淚。
一陣光亮自後面照了過來,翠兒與敏兒手持火把,自曲道間轉出,火光照著她們蒼白的面容,照著她門面上晶瑩的淚珠,照著夜帝蜷曲在地上的身子,照著他蒼蒼白髮,滿額鮮血……
這絕代之雄,此刻竟被完全擊倒,世上又有哪一種光亮,能照得出他心中的絕望與哀痛。
鐵中棠熱淚盈眶,不忍再去瞧他,悄然轉首,只見石地之上,零亂散落著一些肉脯食物。
只聽翠兒顫聲道:“那老婆子下次送飯來時,便會將秘道開啟來的,你……求求你莫要……莫要傷心好麼?”
鐵中棠道:“下次再也不會有人送飯來了。”
翠兒道:“為……為什麼?”語聲不但顫抖,且已嘶啞。
鐵中棠黯然道:“那老婆子昨夜送飯來時,瞧見石筍已開,朱老伯又不知去向,自然以為他老人家走了。”
他目光掃觀散落滿地的食物:“瞧她將食物落了一地,顯然心頭亦是大為驚惶,只怕她也找尋了一會,才失望而去,隨手便將出路緊緊封死,好只當巖窟中己無人了。自然不會再來了。”
這些令人聽了更傷心絕望的話,他本不該說的,但面對夜帝如此非常之人,與其將話忍在心裡,還不如說出得好。
忽然間,一陣淒厲的笑聲傳來。
珊珊厲聲慘笑道:“封死最好……永遠沒有人來最好,我們要活,便活在一起、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笑聲不絕,珊珊已披散著頭髮,被少女們擁著趕來,她玉面已紅腫,明媚的雙目也哭紅了,看來實是悽楚動人。
但鐵中棠瞧見這罪魁禍首,卻忍不住一股怒火直衝心頭,厲聲道:“你可知他老人家是為何要出去麼?”
珊珊嘶聲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鐵中棠大喝道:“為的是……”
“為的是”三個字喝出,語聲突然斷絕,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因這件事委實是慘絕人寰,又有誰能說得出口?
哪知夜帝卻突然翻身躍起,目光逼視著珊珊,口中一字字緩緩的道:“你要知道為什麼?好!我來告訴你。”
他額角已被自己撞裂,寬闊的前額上流滿了鮮血,他那充滿絕望與悲憤的雙目,卻比鮮血還紅。
珊珊直被他這種目光瞧得心膽皆寒,忍不住退後兩步。
夜帝那淒厲的語聲,已介面道:“我要出去,只因我若不能立時趕去王屋山,我的親生女兒,便要與我的親生兒子成婚了。”
他說得雖然簡短,但其中包含著的是何等悲慘的故事,無論任何人聽了,都能瞭解,都要心碎。
少女們忍不住都嘶聲驚撥出來,有幾個身子已是搖搖欲倒。
珊珊以手掩口,痴痴的望著夜帝,痴痴望了半晌,顫聲道:“你……”一個“你”字出口,便又暈厥過去。
翠兒與敏兒被驚得呆了半晌,突然撲地跪下,顫聲道:“我……我對不起……”一語未了,齊都放聲痛哭起來。
後面的少女,也跟著跪滿一地,跟著放聲痛哭,一時之間,大地彷彿已佈滿了這種悽慘的哭聲。
鐵中棠只覺肝腸俱斷。
夜帝已是淚流滿面,突然仰大狂笑道:“你們哭什麼,我不怪你們;這……這只是上天在懲罰我的罪孽……”
淒厲的笑聲突然中斷,威猛的身形再次跌倒。
蒼天呀蒼天,你縱要懲罰他的風流罪孽,但這懲罰卻也未免過份了些……太過份了些……
鐵中棠橫抱著夜帝的身子,穿過那跪伏在地上痛哭著的少女,穿過那寒氣森森的曲折地道,走回了石室。
他石像般的面容,已佈滿淚珠……這淚珠在他那堅定的輪廓上,更顯得分外晶瑩,分外奪目。
石室依舊,但那些華麗的陳設,此刻也都似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唯一陣陣刺骨的寒氣,逼人而來。
鐵中棠以珍貴的皮裘蓋住了夜帝的身子——皮裘雖珍貴,卻又怎能擋得住那刺骨的寒意?只因他已冷到心底。
突然,又是一陣驚呼傳來。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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