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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卓三娘見到水中方舟,舟中輕煙,更是吃驚,在水邊頓住身形,道:“舟中可有人麼?”
夫人也不答話,突然張嘴在那煙氣之上一吹,一條匹練般的白煙穿紗而出,夭矯強捷,有如劍氣一般。
那卓三娘驚呼一聲,再不答話,急急退出。
等到風九幽隨後而入,那夫人也是依樣葫蘆,吹出一道白煙,風九幽果也驚呼一聲,風也似逃了。
鐵中棠瞧那白煙非但有形,還似有質,心下不覺好生羨慕,忖道:“我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練到這般地步。”
那夫人似在凝神傾聽,神情十分莊肅。
過了半晌,風九幽怪聲自外傳來道:“夫人既然未死……”當下那言來語去幾句問答,鐵中棠自也聽得清清楚楚。
鐵中棠聽得夫人有出舟之意,心下不覺大喜,又過半晌,聽得麻衣客道:“家母請各位留下,誰敢走!”
夫人面容忽變,道:“孽障!我要將他們駭走,他卻偏要將之留住。”
鐵中棠奇道:“夫人為何……”
夫人道:“我既已有救你之心,為何不出手扶你一把,卻看你在地上掙扎爬動。”雙目一張,目光有如明燈一般。
鐵中棠大駭道:“夫人莫非……已不能走動?”
夫人道:“正是。”
鐵中棠倒抽一口冷氣,道:“這……這……”
夫人冷冷道:“還不干你的事,快過來待我救好你傷勢再說。”這句話說完,鐵中棠也已爬到她面前。
夫人緩緩伸出手掌,左掌按住鐵中棠頭額正中,直通心經,主血脈流行之心經大穴,右掌按住他臍右氣血相交之處之血門商曲大穴,她雙臂動作,亦是呆拙生澀,但掌心卻炙熱如火,方自按在鐵中棠這兩處大穴之上,鐵中棠便覺一股熱力由她掌心直通心腑。
他全身本已疲乏脫力,衰弱不堪,此刻但覺一陣陣新生之力源源不絕而來化入他體中,有如水乳交融一般,自然舒妙已極。
但過了半晌,這本極平和之力,忽似化做兩股烈火,鐵中棠頓覺唇乾舌燥,全身也暴漲欲裂。
他大驚之下,立刻運功相抗,忽然想起自己傷重欲死,哪有內力,但這一念還未轉完,體中卻已有一股內力生出,原來那夫人掌上之力瞬息間已化入他體中,變成他原有的一般。
鐵中棠驚喜之下,也不及細想這內力怎會融化得這般迅快,連忙運力將那熱力消散,過了一陣,那熱力非但不滅,反似更強,而鐵中棠相抗之力竟也越來越大,於是抗力越大,熱力越強,而熱力越強,抗力也隨之增大,如此反覆相生,也不知過了多久,鐵中棠忽覺自身體內真力竟似能將這熱力吸為自己之用,那熱力來得越快,自己也吸得越快,那熱力源源不絕而來,但一入鐵中棠那股吸力化為己有,於是鐵中棠吸力更強……
鐵中棠體中本已無真力,但此刻無中生有,由弱而強,竟有如高山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而此長彼消,那股熱力雖然來得更炔,但已有強弩之未不可持久之象,更是無法抗拒鐵中棠吸化之力。
香菸氤氳中,只見那位夫人焦黃的面目由黃而紅,由紅而白,鼓漲的丹田、下肚,也漸漸縮小。
原來她數十年精修之內力真氣,此刻竟如江河決堤,倒灌而出,全部灌入鐵中棠體中,竟是不可遏止。
這時大廳中眾人已等了數個時辰之久。
水靈光倚在那黑衣婦人懷中,一雙大眼睛空空洞洞的直望著屋頂,目中一無淚痕,眼淚似乎已流乾了。
那赤足漢手持宣花大斧,木立當地,從未動過一動,李劍白四下走來走去,神情極是不耐,李洛陽端坐那裡,卻仍悠然自得。
司徒笑等人或坐或立,人人俱都十分不安,那少年秀士自四下尋來一些食物瓜果,但眾人卻都覺難以下嚥。
麻衣客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中亦是忐忑不安,暗暗道:“母親既已答應出來,為何到此刻還不出來?”
風九幽與卓三娘負手立在石壁之前,兩人看那壁上的武功圖形,都似已看得痴了。
卓三娘不住喃喃道:“好……好,果然好招。”
她口中稱讚,其實眼睛卻根本未瞧,只是暗暗忖道:“那女怪物雖未露面,但瞧她方才那一手凝煙穿紗的功夫,似比以前更要精絕了,少時她母子兩人若是聯手來對付我,我卻如何是好,不如乘此刻先與風老四聯起手來,將這小怪物宰了再說。”眼睛不覺向風九幽瞧了過去。
風九幽搖頭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