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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中棠暗笑忖道:“以夜帝這樣的武功,鐵青箋自是做夢也未想到,也難怪他要嚇得呆了。”
只聽夜帝接道:“那時我雖惱恨於他不該如此來騙這女子,只因這女子並非淫婦,只是委實寂寞難耐,又被他百般挑逗,難以自主,但我可憐他年紀輕輕,雖然盛怒之下,卻也並未取他性命。那少年呆了半晌,見我還未動手,話也不敢說,便逃命般奔逃而去,轉眼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我自未追趕於他,但見那少婦在地上婉轉嬌哼,對身旁發生的這一些事,竟然全都有如未見。我知她實已醉得不省人事,正想設法使她清靜些,哪知……哪知我方扶起她身子,她竟一把抱住了我,將我當做那少年了。
“那時月光自桃花間射了下來,滿地月光浮動,落花繽紛,襯著她蓬鬆雲鬢,如夢星眸……她那火熱的身子,在我懷抱中不住輕輕顫抖,一陣陣花香隨著春風吹來……我也不免為之情動……”
這段事後來的變化,竟是如此離奇,委實令人吃驚。
但鐵中棠吃驚之外,心頭還有一分狂喜,一時之間,當真是驚喜交集,口中反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夜帝雙目一垂,似又入定,但嘴角卻仍掛著一絲悽掠的笑容,默然良久,才自接著說出了此事之層聲。
只聽夜帝緩緩接道:“事過之後,那少婦便沉睡如死,但面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口中猶在喃喃呼喚那少年的名字。我本想等她醒來,突然瞧見那少年帶來的那柄斷劍之上,竟刻有鐵血大旗四字,才知他竟是大旗門下。那時我本要與大旗掌門一晤,只是大旗弟子行蹤飄忽詭異,無論是誰,也休想將他們尋著。
“我見那少年竟是大旗門下,驚喜之下,也不暇多想,立刻飛身迫了出去,只當以我輕功必可追著。哪知那少年行事卻甚是仔細,生怕有別人追來,一路上竟佈下許多疑陣,竟將我引上了岔路。等我追他不著,再回桃花林時,天光已大亮,那少婦早已走了,桃花林中,卻是一片狼藉,桃樹都被打得枝葉分離,想是她悲憤之下,便以桃樹洩憤了,那時我心裡也甚是難受,雖想追尋於她,怎奈……蒼猝之間,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鐵中棠聽完此事始未,驚喜之外,又多了份感慨。
水柔頌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乃是失身於鐵青箋,醒來時卻已瞧不見他,自然終生對他恨之入骨。
鐵青箋雖明知她並非失身於自己,但在那死神寶窟中,卻不敢說出,又想以“一夜夫妻”之情,來打動於她,是以便承認了孩子是他的,只當水柔頌顧念舊情,便不致向他出手。
哪知他這一念之差,竟使自己喪命,而水柔頌一時之失足,更使自己終生痛苦,這豈非深足令人感慨。
這件事確是陰錯陽差,是以才有如此之巧合,但夜帝若非如此奇特之生性,此事也不會是如此結果了。
夜帝若是兇淫好惡之人,縱然見色起意,見到水柔頌貌美而情動”他便萬萬也不會放過鐵青箋之性命。
但他若是一絲不苟的君子,便也不會等到那時才出手,若不早已將他們驚散,便該早就走了,怎會在樹上一直看下去。
只嘆造化弄人,竟是如此不可思議,竟偏偏要夜帝這種不拘小節而又憐香惜玉,既非君子,亦非小人的人物,著此等事,而這事每一個關鍵,又偏偏與大旗門有如此密切之關係。
唯一令鐵中棠歡喜的,他終於知道水靈光並非自己的堂妹,這眼見已將令他終生痛苦的死結,竟神奇的解開了。他神情雖是忽悲忽喜,變化甚劇,但夜帝卻始終術曾瞧他一眼,只是仰首捋須,不住的嘆息。
過了半晌,只聽他黯然嘆道:“我一路之上,雖也不免有留情處,但唯有此事,卻令人終生每一思及,便覺憾然。
“只因我事後方自發覺,那少婦雖是已嫁婦人,卻仍是處子之身,我縱對她並無恩情,也該對她有些道義之責,終生維護著她才是,但我這一生之中,此後竟未再見過她。何況我這一生之中,從未在那般情況中佔有過女子,她……唉!她只怕到此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他滿面俱是自責自疚之色,鐵中棠嘆息一聲,緩緩道:“還有一事,老伯若是知道,只怕更要……唉!更要難受了。”
夜帝道:“什麼事?”
鐵中棠道:“她已為老伯生了個孩子。”
夜帝身於猛然一震,一把抓住鐵中棠肩頭,嘶聲道:“真的?你怎會知道?那……那孩子此刻在哪裡?”
鐵中棠嘆道:“那孩子名叫水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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