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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跟著走了兩步,猛想起還躺在房中的病人——總不能這麼不講義氣,把受傷的胡澤扔下一走了之吧?
晏蘇側耳聽他結結巴巴說完,略皺了皺眉,才道:“好吧,你帶我去瞧瞧他,不過別告訴他我是誰,就說是你京裡認識的朋友,到南邊來販茶葉的。”
薛止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心道:就你這形象,別人能相信你是個茶販商人嗎?
不過胡澤對這位自稱蘇晏蘇商人的身份卻是深信不疑,尤其是他三兩下就幫胡澤接好了骨,稱只需再歇兩日,就可下地走路。
胡澤的傷口不知被塗上了什麼東西,只覺痛楚全消,立時對這位蘇宴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口一個蘇大哥地叫著,好不親熱!
晏蘇此次出京,本是為調查南邊私鹽猩獗的事,路上遇著秦楊,才知這薛止闖了大禍,他又不能不理,只好轉道德州。
依他的本意是直接帶薛止走人,但薛止硬是跟他大談特談什麼兄弟之義,說是答應了胡澤帶他去京裡玩,非要等胡澤傷愈再啟程。如此一來二去,已近黃昏。
望望天色,想想反正也耽誤了,也不差這兩日。
“好吧,那就在這裡等兩日,你去叫張選進來。”
薛止乖乖地跑到庭外,本以為外邊定有大批的官兵護衛守著,可出門一看,階下只停著一輛看似很普通的馬車,車前坐著一個很普通的馬車伕。
青布衫破竹笠,若非薛止叫聲“張選——”他抬起頭露出那個獅子鼻、風雨不改的那張木雕一樣的臉來,薛止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薛止對他招了招手,張選手一按車座,待要躍下,突然低頭,改為慢慢地爬下馬車,動作笨拙。
薛止暗裡好笑,卻知他這般做作,必然也是受了小舅舅的命令。不過看到這個往日威風凜凜的一品帶刀侍衛這會兒成了一個鄉下車伕,這實在令人彆扭。
就在這張選奉命將馬車趕進清揚園時,隔壁的無竹苑中又上演了一出話別的場景。
“此去經年,料是美景不再。把酒弄花,佳人在鞦韆架。”
此時月照空庭,一人在花下輕盪鞦韆,一人撫琴低唱。
“縱使天涯路遙,總記離人愁唱,且舞,且笑,不彈長門怨,不做青冢草,玉顏終老,莫負良宵,莫負良宵。”
“嗯,不彈長門怨,不做青冢草,笙歌,你既不願,又何必急急催我回家?”
謝曼兒輕輕下了鞦韆架,眉鎖難開。
笙歌暗悔失言,手下一頓,復又流水琴音高亢:
東唐有龍子,英雄世莫及,五歲彎弓射玉屏,七歲文章蓋紫薇,十五沙場平白寨,天下誰人不識君?花開當折直須折,英雄佳人難再得。”
此時她語音已作男兒腔,慷慨激昂,字字推崇,謝曼兒果然忍俊不禁,抿嘴笑了。
琴聲戛然而止。
這叫見好就收。
笙歌暗裡擦擦汗,嘆了一聲道:“好小姐,現在可以了吧!”
謝曼兒轉了轉眸子,食指繞著食指不停地打轉,這是她在遲遲決定不下的下意識動作。
笙歌揉揉手指轉轉手腕,苦笑道:“我可不管你了,琴也彈了,歌也唱了,什麼醜我都出盡了,明兒我是一準要起程了,你是明兒走,還是後日走,自己看著辦吧!”
眼看著笙歌起身,謝曼兒有些著急了,忙上前一把拉著,軟言軟語地陪不是,又紅著眼睛道:“好姐姐,我只是捨不得你罷了,我自小沒個親姐妹,這些年,只有你在身邊陪我笑陪我鬧鬨著我讓著我,今日別後,風裡雨裡只有我自己去了,難道你現在多陪我一時,也不行麼?”
青絲垂拂,映著明月一般皎美的面容,雙眸含淚,如明珠垂淚,這情形一如當日她向自己求懇,一定要嫁予晏蘇一般。
笙歌一時感慨:“恨不生我男兒身,真如此我便娶了妹妹,咱們自能生生世世不分離了。”
謝曼兒眼睛一亮,破啼為笑,竟附和道:“你現在不就是男子麼?我想到主意了,乾脆咱們就以天地為媒,你的玉堂春為證,就在這裡私訂終身,拜天地吧!”
一時就拉著笙歌跑到牆角的那株開滿紫花的樹下,硬拉著笙歌跪下,一本正經地對樹盟約:“小女子謝曼兒!”
笙歌便和著她胡鬧,也笑吟吟抱拳道:“在下林笙歌!”
兩人笑嘻嘻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在天願為同林鳥,在地願為連離枝,天地為媒,玉堂春為證,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結為夫妻!”
笙歌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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