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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裳美人手中動作一頓,輕輕哼了一聲。
喜嬤嬤耳朵敏捷,回頭馬上笑道:“不過再尊貴的客人,也比不過紅窈姑娘的這位熟客,好姑娘,您可一定要侍候好了,那位爺可是咱們安長人見人怕的霸王,一個不高興,就是拆了咱們寶月樓,也是不準的!”
“好吧,”黃裳美人便伸手拉起笙歌,柔柔地笑道:“我去侍侯那位霸王,你呢,現在先陪我回房更衣!”
由於笙歌一直背對著喜嬤嬤,她一直未注意他的面容,只當是樓中的小廝,可紅窈這一拉扯,笙歌便被拽了過來,正好與喜嬤嬤面對面。
喜嬤嬤驚呼一聲,便衝過來一把拉著他:“唉呀林公子,你跑哪裡去了?漱玉姑娘正等著您呢,走走走,隨我去見她!”
“媽媽!”
紅窈手一伸,擋在她面前。
喜嬤嬤苦著臉:“紅窈,他不是花奴,他是嬤嬤請回來的畫師呀!”“那可不正好?我也想請位畫師幫我作畫呢!”紅窈手一拍,笑吟吟地拉著笙歌就走。
“紅姑娘,你玩夠了吧?”身後走廊嫋嫋婷婷走來一白裳絕色,眉不掃而黛,唇不點而朱,麗色天成,絕代風華。
紅窈卻不鬆開手,反笑吟吟道:
“今晚我要為客人獻舞,必得要先生幫忙才行。”
“先生,漱玉今日有事,勞先生久候,失禮之處,還請先生海涵!”白裳女子不理她,只面對林笙歌,歉意款款,溫文有禮,又不同於那尖銳的綠雲姑娘。
笙歌正要說無妨,那紅窈卻已慢聲接道:“寶月樓是歌舞坊,畫你的人不如畫我的舞,媽媽,你不是常說我的舞就是寶月樓的魂之所在麼?”
聽者皆是一怔。
“我曾見過一位畫師,他可在舞者起舞時捉到她最美的神韻,一舞畢時,那女子已翩然於紙上,這等畫功,非十年難成。但不知這位畫師敢不敢一試?”
她的目光還是那樣嬌媚,柔柔地看著笙歌。
笙歌從不逞能,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又怎會去出這個醜?
當下微笑著搖頭:“笙歌恐怕還達不到那樣的境界,不敢獻醜。”漱玉眼波微動,移步走到跟前:“林先生客氣了。漱玉雖不懂畫,卻也知畫師生性各異,有人習一氣呵成,有人習慢慢琢磨,畫的好與不好,又怎能以快慢相較?”
她這番話,是為笙歌解圍,也反擊了紅窈之語。
紅窈抬了抬纖美的下巴,笑容微斂:“不錯,畫的速度與畫工無關,但畫師若無觀察力,又怎能稱得一位好畫師?紅窈還是想請先生現場獻技,描一副舞女圖,才不枉了寶月樓這第一歌舞坊的牌頭!”
笙歌想不明白這位紅窈姑娘為何步步進逼,非要她現場作畫不可。
倒是一旁的喜嬤嬤急了,雙手一拍道:“好了兩位姑娘,要畫也得沒客人時才能畫呀,紅窈,客人就要到了,你趕緊準備準備去呀!”
漱玉深深看了紅窈一眼,便對笙歌微微一笑,“先生,我們走吧。”
紅窈卻扯住笙歌的手不放:“先生,你沒忘記你要賠我什麼東西吧?”
笙歌一怔,才想起她是指自己答應賠她一件衣裳的事。
“這個,在下身上恐怕沒這麼多銀子——”
話還沒說完,紅窈已嫣然一笑,打斷了她的話:“別擔心,紅窈還沒這麼小氣,我只是想讓你幫我畫一張畫,好與不好都不相干,而且還會給你雙倍的畫資,你願不願意?”
笙歌注意到漱玉一臉慍意,略一遲疑,仍是拂開了紅窈的手,微笑道:“今日在下與漱玉姑娘有約在先,君子當守信立世,明日笙歌一定為姑娘效勞!”
紅窈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下不了臺,但又捨不得與他翻臉,嘆息一聲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兒就作罷了。”
眼見她姍姍而去,這些人才皆鬆了一口氣。
“翠兒你不在綠雲那裡服侍,跪在這裡作什麼?”喜嬤嬤還莫明其妙。
笙歌對翠兒使了個臉色,翠兒這才醒悟,連滾帶爬地去了。
這邊;笙歌一邊隨著漱玉姑娘進房,一邊思忖:這白漱玉與紅窈之間似乎有些嫌隙;或許從兩人口中倒可打聽到對方的一些隱私。
所以在為白漱玉作畫之時,畫風更見著重,神思更見專一。
殊不知如此靜氣凝神地作畫之態,在他人眼中更顯一種穩重之美。
在一副美人挑琴隱現於紙上時,一名俊美男子的身影也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