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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
若非一個陰影落在了繡架上,她還未能察覺他的到來。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瀲灩生波。
這一針,便歪了。
“你繡這種東西做什麼?”他的目光有一絲好奇,唇角的笑意,隱不住驚異。
她將繡盒置於架上,遮住了他探視的目光。
決別難
“王爺有何吩咐?”林笙歌盈盈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慢捲簾帷,唯此,才能離他遠遠的,才能不讓自己心軟。
“聽說你晚膳也沒用,是哪裡不舒服麼?”他慢步上前,兩隻手便待伸去,還未沾身,她後脊的汗毛便自豎起,猛地轉過身來,往後退了一大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竟隱有汗珠。
“笙歌——”宴蘇倒是有些吃驚,伸手疾往她額頭探去——“啪!”
生平第一次,宴蘇被人摑了一個惡狠狠的耳括子。毫無防備,出其不意,讓他一時有些反應不及,俊臉上紅紅的五個指痕,襯著眸中的驚訝,看來無辜之極。
緊接著,卻見她漸漸紅了眼圈,咬著牙,沒有一絲歉意,彷彿方才捱了一耳光子的人是她,充滿了憤怒,與傷心:“何必呢?十三王爺這樣忙,何必還要花時間在我身上?”
“什麼意思?”宴蘇有些啼笑皆非,揉了揉臉,莫名又覺得甚為狼狽。
探手待要拉她過來,她卻往簾子裡退了一步,那道錦色紗帳,彷彿就是她的武器,扯得指骨發白,輕輕發顫。
宴蘇的眼神顯得有些奇怪,似是高興,又似是發愁,燈光下的笑容似春花一現,一展即逝。
不著痕跡地往後一退,恰見窗臺,反手推窗,淡淡月光灑了進來。“如此夜色,出去陪我小酌一杯如何?”
回臉,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只是輕聲笑語。
林笙歌別過臉去,淚光在睫間閃爍。一個巴掌,撕開了所有的剋制與努力,他不會痛不會在乎,痛的人,在乎的人,從來只是她自己。
“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有些暗啞,回首之時衣袖已拂去了滿臉的淚痕。不要讓他看見你哭,人生如戲,種種皆不過是戲一場。
這是棋閣,昔日好友煮茶對奕的地方。
此時已快入冬了,寒風自四面入窗,即使四周有暖爐,看見她微微緊了緊身上的紫羅輕裘,尖俏的下巴抵在雪白的短狐圓領上取暖,顯然還是覺得冷。
宴蘇就讓下人將窗戶都掩了起來,林笙歌卻不準,淡淡地說,如此月色,關窗飲酒,豈不可惜?
於是仍舊開了一扇窗,林笙歌身上則多了一重錦袍,宴蘇揮退了所有侍從,自己親自持起裝著微溫過的暖壺,為她倒了滿滿一杯,
他自己則直接飲冷酒。
兩人就著窗前明月,執杯推盞,什麼話也不說,他喝一杯,她便跟進一盞,越喝越快。
嬌靨酡紅,勝過那秋山紅葉。明亮的眸子,彎彎如勾,笑嘻嘻地伸手矇住了他的臉。
抬指,撫著高潔飽滿的額,長入鬢的眉,閉上眼,心中一點點浮現他的面容,再一點一點地等待消逝,重複這樣的遊戲,樂此不疲。
先前的淡漠與疏遠,在酒酣耳熱之時,盡拋於了腦後。
“笙歌——”他叫,她也不理,他的眉在她的指下微擰,突的一張唇,白嫩的尾指就落入了溫暖的齒間,戲弄似的咬住,自然是不痛的,她的手指不禁一縮,露出了被遮擋的那張笑臉,突的一痛,眼淚毫無徵兆的一顆兩顆,落了下來。
頃刻淚流滿面。
“笙歌——”他的心,在她無聲的哭泣中驀的抽緊,不禁輕嘆一聲,將她摟在懷中,抵著她的秀髮,輕叫著她的名字——
“笙歌,笙歌,笙歌——”似乎是想將這個名字刻入心中,銘入骨中,千言萬語,不如這樣喊著她的名字,動人心魂。
柔柔的唇,吃進了她落下的淚,把她的傷心,吞入了肚,月光下,他抱著她,輕撫著她的發,讓她沉沉睡去。
夜深人靜,那雙明如春水的眼,仍在仰視著高空的那輪月,若有所思。
風過,只似一片落葉,斜穿了進來。
只是稍眨了下眼睛,她已在對面那個空空的位置上落座,仿如是自己的寢宮之中,薄紗下眉眼含笑,含情脈脈。
宴蘇任由她瞧著,也不出聲,只是拍了拍手,門外便有一名黑衣侍從悄然送進了新的酒杯玉箸。
顯然,王府的把守比皇宮還要嚴密得多,她心中一凜,先前感覺如入無人之境的得意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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