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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的法子?”她不懂,外祖自然不可能教他們怎麼對付宴蘇。
他陰冷一笑,將兩指放嘴裡一撮,輕輕吹了一個亮哨,樹洞時便探出一個小腦袋來,林笙歌只瞧見一個紅色的小影子一溜煙竄了下來,一下子跳到他伸出的左臂上,紅紅的長尾巴甩來甩去,溜溜的小眼睛毫不怕生地瞅著她看。
“謝於青這個老匹夫想為東唐奪取這份地圖,好為自己建功立業,所以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讓她使用美人計,來勾引星遠,這計謀雖然夠卑鄙無恥,但也確實有效得很,你既然是謝於青的外孫女,又是那個賤人的女兒,這點本事,你也應該有吧?”
“世上最卑鄙齷齪的莫過於利用他人至親的屍骨來要脅,你自己卑鄙無恥,就以為世人皆與你一般模樣嗎?”林笙歌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譏。
老人果然面色發青,那本來輕撫著松鼠的手裳猛的一緊,嚇得臂上這隻小動物吱吱亂叫。
“你外祖做那些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知道什麼?”
“好啊,那你就拿出證據來,你說是我外祖指使我母親使用美人計,是我父親偷了你們的寶貝地圖,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你沒有撒謊,那麼,我必定如你如願,把欠你們的都還給你們!”她乾脆冷笑著大聲將心中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老人氣得胸膛起伏不定,但顯然他也拿不出所謂的證據來,只好把氣撒在無辜的小動物手上。
一甩手,那可憐的小動物就被甩到了地上,打個滾,一溜煙地躥回樹洞裡去了。
相信往後它也認清了這老人的惡毒本性,再也不會與他親近了吧。
林笙歌倒有些得意。
“其實,你說的那些我一點兒都不相信,我爹爹明明是漢水人氏,我孃親是我爹爹明媒正娶,這事我外祖知道得一清二楚,何來私奔之說?你以我父母的遺骸相威脅也就罷了,又何苦編這些有的沒的來侮辱我的親人,這樣,只會適得其反!所以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我以牙還牙以骨還骨,打不過你,我可以等,等你死了,也叫人來掘你的墳,又或者,你眼下馬上把我殺死,那就無礙了,我也就解脫了——一個死人,眼不見你我都乾淨了!”
她激情慷慨,視死如歸,引得老人側目,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看樣子,他的怒氣已平定下來了。
“很好。”聽完了她的話,他說。招招手:“你跟我來。”
在一間松林後的木頭屋裡,她見到了一個她本以為今生再不可能再見的親人——安伯。
在她喜極而泣時,老人卻冷冷地擲下一句話:“問清楚我說的事是不是真的,還有,你的時間不多,我已得到訊息,宴蘇已經離棄了他的妻子,顯然,他已經準備與王室反目了!”
太過震驚,讓她幾乎脫口而出:“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問問你這位安伯最清楚!”老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突然有了一絲慈和,隨即蹣跚而去。
白漱玉一直被困在木屋裡,只能惶惶不安地等待。
林笙歌雖然聰明,有時卻過於倔強,只怕她一時性起,得罪了那個谷主,不僅遺骸不能取回,就連她的小命都難保。
這一等,從陽光滿室到月光照亮了窗欞,終於她聽木門外的鐵鎖被人開啟來,立即迎上前來,只等門開,等林笙歌安然站在面前。門開了,站在她面前的卻是那個冷冰冰的吉兒,她遞過來一張字條:笙歌無恙,請白姐姐安心在此等我三月。
這字跡,白漱玉自然認得,只是仍然震驚:笙歌去哪兒了?
流言起
敦德十年,秋,坊間突然流言紛起。都說東唐帝無德,竟於佛門靜地,趁太后在一聽寺還願之際,與皇嫂亂倫。
之後,又傳出十三王爺與王妃和離的訊息。
所謂和離,不同於休妻,即承認妻子一方無過錯,而兩人自願情況下籤署和離書,王妃可以回到父家,重新再嫁。
此舉,在東唐看似無奇,但民間也由此證實了先前的流言並非空穴來風。
一時,民怨積道。猶其在邊地,在人們心中,十三王爺盡忠為國,十年邊疆的安寧,都是十三王爺浴血換來的,而今卻落得綠雲罩頭,百姓感同身受,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有一座邊城揭竿而起起,有十座邊城的將軍紛起響應,直接占城為封,宣告與東唐中央脫離。
一時分地割據,東唐陷入了分崩離析的內亂之中。
一輛馬車載著林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