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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圓圓杏眼醞著高高在上的光芒,只是稍稍從她臉上打了個轉,就停留在那襲翠色金繡華裳之上。
“曼兒,這件衣裳,是千機國進貢的千絲製成的吧?”
謝曼兒微笑著點頭:“姐姐好眼力,這件衣裳正是用皇后所賞賜的千絲所制。”
“既然你也知道是皇后所賜,怎的卻又賞給了別人來穿?你這可有些不識好歹了!”綠珠公主是有一說一之人,謝曼兒聽慣了,自不以為意,一笑了之。
林笙歌卻為曼兒覺得難堪,但要脫去這衣裳就會露出裡邊的宮裝來,只好立在一旁不語。
“還有你,你是什麼人?這千絲素來只有王族才敢穿在身上,你是什麼東西?還不敢緊給我脫下來?”
“奴婢斗膽,想請問公主,皇后將這珍貴的千絲綾羅賞給王妃之時,是否曾說過,不準王妃轉賜他人?”聽她冷聲呼喝,林笙歌卻不慌不忙,垂首慢聲回道。
綠珠公主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大膽,敢與她頂撞。
“怎麼,本宮讓你脫下來,你還不服?”
“奴婢不敢。”面對眼睛發綠的綠珠公主,林笙歌不亢不卑:“公主若讓奴婢脫了這件外裳,奴婢自然不敢不遵,但總要容奴婢先回王府去換,若是奴婢現下就遵公主所命,等下引人注目,那就要讓十三王府丟臉了,公主您說是不是?”
這話甚為有理,旁邊的宮娥都暗自點頭。但綠珠公主卻覺得她在讓自己下不了臺,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側頭就對謝曼兒擲下一句:“這刁嘴的丫頭是你新收的婢女麼?怎麼也不好好調教調教就帶出來丟人現眼!”
“她——”謝曼兒有些無措。
“奴婢不是王妃教出來的,而是王爺新收的舞姬,叫輕羅。”林笙歌不願見曼兒為難,便丟擲王爺來。
“一個舞姬?你居然——”綠珠公主真的要氣死了,撫著太陽穴,指著謝曼兒說不出話來。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過一時好奇所以央著王爺讓奴婢跟著王妃來了,王妃也是不得己,公主要怪,就怪奴婢好了!”
“好!好!”綠珠公主一聽宴蘇也牽扯在內,便知謝曼兒是受了委屈的一方,只好撫著太陽穴:“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姐姐,都是曼兒的錯,您彆氣壞了身子——”
就在綠珠公主甩袖要去,謝曼兒忙陪笑拉著時,一個聲音嫋嫋而來:
“王姐在生誰的氣呢?”
“曼兒見過皇后娘娘!”
“綠珠見過皇后!”
謝曼兒與綠珠公主雙雙下跪行禮。
“你們都快起來,都是自家人,如此拘禮,本宮可就要走了!”
來人錦袖輕輕一揮,身後宮娥不敢稍怠,上前將二人扶起。
“皇后既如此說,曼兒你就起來吧。”綠珠公主直起身來,笑著相迎。
看她鳳冠壓鬢,金燦爍華,越顯風姿絕代,令人不敢逼視。
皇后笑著與綠珠公主攜手,眸光流轉,落到謝曼兒身上,目光微凝,笑道:“姐姐,這位就是十三王妃麼?”
她問的是綠珠公主,謝曼兒自不便回答,但她還記得洞房花燭夜初聞的這天籟一般的聲音,抬首微笑。
綠珠公主早已斂去不快,笑語:“對了,宴蘇的洞房皇后曾與綠珠同去,說起來你們已然見過一面了!”
皇后頰生春風:“不錯,十三王嫂國色天香,本宮一直記在心裡,今日再見,只覺風姿猶勝從前了!”
“曼兒在皇后面前,便如螢火之蟲,豈有光彩可言?皇后可切莫再取笑曼兒了!”
兩人互相謙遜一番,皇后便邀二人一同回梨花苑。
綠珠公主眉眼間微有乏意,搖搖手,懶懶笑道:“不用去了,我們剛剛送太后回宮休息,估計那邊太后一走,這一個個屁股早提著了,哪裡還坐得住呢?應該都散了吧!”
皇后不免有些歉意:“唉,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早早地離席,也沒陪著太后,她老人家生氣了吧?”
“你放心,她老人家要惱也該惱皇帝,皇后您初來乍到一直不服東唐的水土,這是太后知道的,可您前腳才走,他後腳就跟著了,只說擔心皇后的身子,這可不就是應了民間的那句話:有了媳婦忘了娘嘛!”綠珠公主笑。
皇后明知她是說笑,卻也有些不好意思,反伸手拉著謝曼兒:“王嫂,本宮有些水土不服,也沒能和眾王親們好好見個面,往後您可要同姐姐多來後宮走動走動,本宮初來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