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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終究沒死。
“這麼說,你不知道究竟是誰救了你………”他開了口,暗裡冷笑。
那日他派了張選一路跟蹤到一聽寺,她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他早已一清二楚。
可笑她還不知,卻拿話來蒙他。
林笙歌低聲輕語——“我醒來眼前的無竹苑已成了一片廢墟,只看見白姐姐在那裡哭。”
“本想回漢水去,從此隱姓埋名,卻發現——”
“發現你父母的墳墓被人盜掘了,是麼?”宴蘇突然一語,令林笙歌微怔——白漱玉說十三王爺派人給她設了一個衣冠冢,她一直未放在心上,難道他給她安的冢,就在漢水?故而他才會知道她父母的墳墓被掘了,是這樣的吧?
宴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是聽人說的,後來呢?”
林笙歌啞然,突然很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給自己安了一個衣冠冢。
“後來,有人給我一封信,說我父母的遺骸在他們手中,若想做個孝順子孫,就要幫他們做一件事情。”
宴蘇目光一爍,又復沉寂。
“這件事,與皇上有關?”
她低頭,輕理微皺的衣裙,避開灼灼的眼神:“我答應了絕不向第三人透露半句,反正,此事絕不損你們東唐王室任何人的安危,也與國家權政無關,只是——只是要找到一個人而已。”
“所以你裝作大宛舞姬進入宮廷——”宴蘇似乎已經相信了她的說辭。
“對。”林笙歌硬著頭皮應,又快速接著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一年來我一直以為曼兒也喪生在火海之中,直到這次回到安長,才知她嫁你為妃,安然無恙。便是至今日,曼兒也只道我是一名與林笙歌長相相同的大宛舞姬,只為初見,並無深交。所以,”
她最後加重了語氣,抬頭直視著他,明眸清亮:“我所做的事與她無關;往後我與她也再無牽連;曼兒不識算計,她嫁你為妃,必一心為你;這樣的王妃;夫復何求?”
他將心中的疑惑丟開,笑意微開,指尖已輕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既然你與她今後再無關聯;你又何必在意我是不是誤會了她?”
她別開臉,強捺住顫慄,避重就輕:“我只是不想因我的事造成你們夫妻不睦罷了!”
“我不相信。”他笑了,悠然躺了下去,枕著雙臂。
“你要怎樣才肯信我?”她只道他仍誤會自己與曼兒串通,急得站了起來。
“若只是進宮找一個人,人家何須逼你一個東唐死刑犯來冒這個險?你林笙歌也不是個傻子,若只是這麼簡單的事,大可以央白漱玉用她的美色吊哪位官員幫你找人,犯不著以身犯險。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前面的話也許還是真的,可是到了後邊,林笙歌,你這番假話可謂漏洞百出,你覺得能讓我相信嗎?”
他那樣慢悠悠地說來,卻讓林笙歌心驚。
是,以他的心思敏銳,自然不會上當。
但一時之間,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說辭。
“信不信由你,如果王爺沒事的話,輕羅便告退了。”她終抬起了下巴,回覆鎮定自如。
欲理還亂
輕輕的冷哼,自榻上傳來。
“有一點;我很好奇;難道你真不知道那兩個到無竹苑殺人放火的面具人;是誰派來的?”
聞言眸中微有驚色,輕咬著唇,暗忖,為什麼他突然又問這個問題?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宴蘇見她神色,便知她方才是故意跳過不提,這謝曼兒何德何能,能教這林笙歌處處為她著想?
宴蘇眼中微浮悵然。
一轉,又復深冷。
燈下那條纖纖身影,只離他有三步之遙,但她的心,卻不知系在何處。
她既知道是四哥把她救出了刑場,她必然對他心存感激,這感激,是不是足以讓她芳心暗許?
暗中冷笑。
卻閉上了眼,聲音有了一絲睏倦:“好了,你去吧,我累得很了,咱們改日再好好聊聊……”
林笙歌一聽此言,如蒙大赦,改日的事情改日說,連忙微笑語:“那麼,輕羅告退——”
改日,說不定等他想起她時,她已不在東唐……
“王妃,王爺來看您了!”
百合急步來稟,她本是宮中太后跟前拔過來的宮女,但在王妃身邊隨侍一年,由於忠誠可靠,加上王妃本就善待下人,故也已成了最貼心的近婢。
這一年王妃的委屈她一直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