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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的右眼看不到東西了,不過我的左眼倒是一點事也沒有,而身上那種遲鈍的感覺也開始消退,正當我以為所謂的毒也不過如此時,我右邊的頭骨突然痛得就要爆裂一般,我的雙腿、右手和右邊的骨架,骨髓裡如同有一百噸TNT同時爆炸,我痛得不停地用頭去撞擊地板,哪怕把它撞碎也在所不惜!
這時我才知道什麼叫會發狂,真的,我真的發瘋了,痛得發瘋!然而這種疼痛來得極快,消退得也極快,緊接著是癢,癢到骨子裡去了,我癢得用還能活動自如的左手拔出戰術刀,發瘋地刮自己右邊的骨頭。
而這時我的左眼清楚地看見海倫納遠遠出現在大廳裡,她冷冷望向這裡,一件高領、闊袖收腰的及踝長皮衣,那明黃的顏色襯著她絕世的容顏,簡直就如女皇一般,高貴得讓人窒息,但她的眼神裡,卻是深沉的死氣,彷彿她眼光所及,只有死,一切生靈都不能逃避。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海倫納,我已經想象了無數種可能,設計了許多種方法來應付她的威壓,我知道死在她手裡是毫無疑義的。但我得死得像個男人!不能可恥得連一點抵抗的心理都生不起,光像只死狗一樣恨不得死前能舔一下她的鞋底就滿足了。
可是當再次遇見她時,我仍如我自己痛恨的那樣無力,我還是和條死狗一樣癱在這裡。也許我可以安慰自己,這一次,起碼我像一條中毒而無力抵抗的死狗,而不是一條賤到主動癱著讓人宰割的死狗。
這時一隻粉嫩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刀刃,我在不停刮自己骨頭的刀刃,刀很利,那隻粉雕玉琢的小手滴下血來,是芭特麗的血,她的淚也滴在我的頭骨上。我連忙鬆開刀把,但那深入骨髓的搔癢,讓我依然使勁在地板上磨著自己的右邊骨架。
但我的左眼卻看見,那二十多個吸血鬼對芭特麗彎腰行禮,他們似乎稱她為女公爵,然後就向海倫納衝去。我知道這二十幾個吸血鬼是必敗無疑的,儘管他們每一個都可以輕鬆幹掉上百隻腐屍。
海倫納輕蔑地笑了,或者說,挑了一下嘴角,但已是萬種風情自在其中,吸血鬼們愣了一下,他們比我強,直到他們又再次衝上去,我才醒覺自己下頷骨不知張開多久沒合上,而我居然因著她那一笑,無視了身上那入骨的搔癢。
而這時她抬起手,慢慢地抬起手,伸出完美無缺的左手食指,一切就停止了。
二十幾個吸血鬼如陷入沼澤一般,顯然在拼命向前衝,但似乎身邊充滿的不是空氣而是膠水,他們的掙扎完全徒勞無功。海倫納的食指抬到與肩同高的位置,就停了下來,她用那食指向前一點,只一點,衝在最前的五六個吸血鬼,專門抱著必死之心回來保護芭特麗的吸血鬼,就一臉賤笑地跪下,深深把頭埋在雙膝之間。
然後,中間第二批的七八個吸血鬼也跪下了,最後那四五個吸血鬼也跪下了,就這麼一瞬之間,他們就在她裙下臣服。而這股力量向我湧來,這時,我有點慶幸了,如果我不是中了毒,被海倫納施展的力量一包圍,我會堅信世上所有的幸福也不過如此,我沒有理由不跪倒在她跟前,哪怕是死,能望上她一眼便已足夠……
但我癢,我中毒了,癢到我發狂了,我根本就不能爬起來向她膜拜。這時我發現左手似乎一點事也沒有,馬上,我扯起雙管獵槍向海倫納舉起:“轟”。銀霰彈在那些向她下跪的吸血鬼前面停了下來,許多銀霰彈就這麼懸停在空中。
卻聽海倫納冷冷地說:“聖水之仲裁?怪不得上次我會受傷了。”聖水之仲裁?這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和“天馬流星拳”、“廬山升龍霸”那些千年前漫畫裡常見的名稱差不多。
但不管怎麼樣,它可以讓海倫納受傷,就足夠了。我顫抖著想把手中的老式左輪舉起,但只舉起就脫手落下了,我的右手骨,入骨地癢,哪裡有力氣去握緊槍?我號叫著,在地上撞著我的頭骨,在地上蹭著我的右邊身體,而那把手槍,就在我跟前,可我偏偏無法撿起它。我對身後的芭特麗吼道:“快,撿起槍,幹掉她,不然我們全完了……”我不再說了,因為我勉強扭過頭骨,卻見身邊的芭特麗和其他吸血鬼一樣,跪拜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
海倫納望著我,似乎我是一個技窮的小丑,已不能帶給她任何樂趣,於是,她那彎起的嘴角慢慢地平了,收斂了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她輕輕地把那食指向前一按,前面四五個跪伏的吸血鬼,就這麼慘叫著飛起,在空中全身迸裂無數血口,然後“轟”地炸開,連渣也沒有餘下。
接著,我前面那七八隻吸血鬼也騰空而起,他們的慘叫尚未發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