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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拉著我的肩膀說,“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以為你禱告。”儘管我沒有肌肉,也不禁咧開下頷骨顫動了幾下,這傢伙,在這蒼涼滿目,到處都是廢墟和輻射塵的年代,為我禱告?不過我還是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秋風。
約翰皺著眉頭咕嘟:“秋風?這名字,太瀟灑,太悲壯,但不夠蒼涼,不適合這個殘破的世界……”我壓根就不想理會他了,難道我娘生我出來時,就事先知道二十幾年後,她的白胖兒子會穿行在這肆虐著輻射塵和射線的廢墟里?
我跟著這隻一瘸一拐的腐屍,慢慢地向著西邊走去,約翰在我身後大聲地叫道:“姓秋的,你是黃帝后裔少昊的後代。少昊為帝嚳之子,黃帝裔玄孫,十九世紀你的宗族有一個很出名的女性,寫下過‘夜夜龍泉壁上鳴’的詩句,她叫秋……”我覺得這傢伙實在太神奇了,簡直可以去教古漢語文學了。
但是慢慢地跟著這具腐屍向前走,我的心情不禁漸漸地沉重。很顯然,它搖搖晃晃地,在按來時的路線行進。走了大約一公里,我見到路邊有幾具支離破碎的腐屍,它們的頭顱都不見了。那是被白銀子彈幹掉的表現。
走在前方的那具腐屍,嗬嗬地指了指路邊的腐屍殘骸,又指了指我的揹包,再指了指它自己。腐屍的智力實在太低下了,它表達不了太多的東西,但我有點明白,大約這些腐屍是跟它一塊來送揹包的,它們不知被誰幹掉了,只有它活著。
一路向西,我的心情愈來愈不好,當然我還不至於多愁善感到為了腐屍的死而傷心,但一路千奇百怪死法的腐屍殘骸,以及前方那具腐屍不斷地比劃著我的揹包、它自己、和腐屍殘骸的手勢,卻讓我覺得似乎欠下了它們很大的人情。
我忍無可忍地向它咆哮嚎叫,儘管卡式錄音機已證明了我沒有發出聲音,但顯然這腐屍和我一樣,能聽到這嚎叫。它很驚恐,滑稽地想加快速度離開我,但它實在很差的平衡性,讓它瘸不到兩步就把自己絆倒了。
望著倒在地上驚恐的它,我有點內疚,也許我真的有點過分,儘管它不過是一具腐屍。第一次,我很難相信,我居然會向這隻流淌著膿和血、面板已經腐爛得發青的腐屍伸出手,它顯然有點不知所措,我拉住它的手,將它拖了起來,拍了拍它的肩膀,這讓它高興,嗬嗬地叫著,向前繼續搖晃著行進。
我迅速地甩下那隻戰術手套,上面還沾著這具腐屍的汁液,這實在太讓我噁心了。
一路行去,又見到更多腐屍的殘骸,帶路的腐屍,顯然它沒有亂比劃,並不是所有的殘骸它都比劃,這就更讓我確信,它是在告訴我,這些是跟它一起出來送揹包的同伴。我很想制止它,很想一槍打爆它那汙髒的腦袋,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算了,讓它比劃吧。
曾殺了許多腐屍以至把槍法練得很好的我,居然,對著它那顆醜陋的頭顱,不忍下手?我也不知道,隨便吧。
走了一天一夜以後,我開始不耐煩了,我估計,前面十字路口,那隻被擰斷了脖子的變異鷹,和它身邊幾具腐屍的殘骸,應該就是指向的路標,在那邊轉向右邊的隧道就對了。果然那具腐屍一瘸一拐地,就向右邊那條隧道的方向轉了過去,還向我比劃著,這些腐屍殘骸是跟它一起給我送揹包的。
實在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我朝那腐屍咆哮,它嚇得發抖,我指著那十字路口中心的交通指揮崗,比劃了一下,它倒是馬上就明白了,瘸著站上了交通指揮崗那水泥墩,我不知道它怎麼能這麼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它呆在交通崗上,沒有跟過來。
我的憤怒,是因為這一天一夜,只走了不到二十公里。腐屍的行進速度實在太讓人無法忍受了,我想就是因為這一點,路上才會有那麼多腐屍殘骸。當然我本來可以超過它,自己前進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希望這具腐屍,會和這一路上它的同伴一樣下場,我想讓它就呆在這裡等我。
隧道不知道有多長,總之一眼望去沒有見到出口。我走了大約十分鐘,又見到十來處腐屍的骨骸,還有兩個軍人屍體。這些腐屍應該和這兩名軍人在這裡進行過激烈的廝鬥,在隧道右側的牆上,有一處被撞裂了的地方。應該在付出了十數具腐屍的代價後,它們幹掉了這兩個軍人。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覺得誰更該死一些,是腐屍,還是這些軍人?
我拎起那兩個軍人跌落在地上的GM16A1型步槍,背上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彈藥,覺得自己如同一隻揹著巨大龜殼的烏龜。
我脅下有一把白銀左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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