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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我整好了領帶,將一對鑽石袖釦給我戴上,然後把她送給我的懷錶別好錶鏈,解下她頭上明黃的帶子,準備給我綁上頭髮,我突然感覺到內疚。我捉住她的手,她無聲地笑了起來,千年不老的臉,灑脫的笑容深處是淡淡的無奈,她說:“不,秋,不需要承諾,好嗎?來,讓我幫你挽上頭髮。”
在車子的倒後鏡前面,我端倪著自己。也許真的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兼之少了許多脂肪,看上去似乎還挺英俊的。但顯然洞拐不認同這一點,他湊過來,對我說:“廢墟給了你生活的眼睛。”也許吧。
芭特麗和我一起坐在直升機上,彷彿放在我西服內袋的那條白手帕跟她沒有關係一樣,她跟以前一樣對待我,這讓我感覺到意外的輕鬆。旅程走了過半,她仍沒有提起要我負責,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起碼不用考慮怎麼面對玉真。
因為洞拐在進入人類社會的領空時,就開啟了機載的通訊裝置,跟將軍彙報了我的情況。一下飛機,將軍就和一大幫人在天台等我,他遠遠地就迎了上來,我正在考慮現在我也算有軍銜的人了,是否該給他行禮時,將軍已一把抱住了我,如斯親切。
當將軍搭著我的肩膀走近人群時,一臉的笑容,毫不作偽的是長輩見到晚輩出息了的安慰:“諸君,這位就是我們的英雄!秋風!呵呵,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這裡我還要公佈一個訊息,小秋不日將與小女訂婚,到時各位一定要到啊!”
我再一次握了許多人的手,在擠出笑臉聽完眾人的恭維以後,我感覺到知識真的太重要了,如果把我換成他們其中一個,我必不能在這多人的場合,絕不重複他人的話,卻表達同一意思。
玉真甩了根菸給我,這讓我有點無所適從,這樣的場合,旁若無人地抽菸,是不是有點太過了?玉真就這麼冷冷地盯著我,我猶豫了一下,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沒皮沒肉時,我會在第一時間點上煙,但現在,似乎我越來越多的顧慮了。
我還是點上了煙,然後牽起玉真的手。老蕭靠在天台的邊上,看著我們向他走過去,臉上的笑意愈來愈盛了,我沒有想到他見了我第一句話是:“肥秋,你現在一點也不肥了,你看上去肌肉一塊塊,一點也不好玩了。”
玉真不停地捏我臉,用力地扯著,直到我叫痛了,她還不放心,她憂心忡忡地說:“這廝真是肥秋?真是肥秋?”我抽了四根菸,整整被她捏了半小時,她還一臉的狐疑,我受了不了了,拉起她手點了點那守宮砂的位置。
結果跟捅了馬蜂窩沒區別,“一記鞭腿宣告了又一次打情罵俏的開始。”老蕭悠悠地喝著酒,望著我們這麼說,我在快速地跑動詛咒老蕭,這傢伙怎麼就不知道拉一下玉真啊?不過回頭一看,剛才那些和將軍在一起的大人物都下去了,我倒也就安心了,猛地停了下來,任由玉真撞進我懷裡。
老蕭叫了一聲,煞可惡地打斷了我和玉真的擁抱,他說要是我再不回來,大約他還得蹲禁閉,理由是他哄騙我叛變人類。他說他要回家洗澡睡覺換衣服,不跟我們一起去吃飯了,說完扔下我們不管就走了。
我向玉真洋洋灑灑擺出了我想吃的菜譜。“行了行了!撐不死你!”
玉真很有點哭笑不得地打斷我的話,“你說你要吃的這些,我看足夠平常人吃上半年了,再說上哪給你弄什麼福建特產‘土筍冰’、杭州特產‘東坡肉’?只有牛扒,法國菜,吃不吃?吃就跟我走。”
但在我們下天台時,洞拐趕上了我,他緊張地把一個通話器遞給我,裡面傳來嘶啞的聲音:“鷹潭!鷹潭!我是鬥牛犬七號,重複一次,一二線陣地90%淪陷!無法堅守到明天天亮!我部陣地無成建制連隊!友軍失去聯絡!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媽的!炮兵怎麼打我們自己……”接著,沙沙的電流聲,然後是沉寂。
洞拐著急地說:“空軍出動六次、一百四十二架次了,被擊落了二十七架強擊機,據可靠線報,起碼超過一個團的人形腐屍!還有數以十萬計的腐屍在包圍切割我們的部隊,空軍投入許多鑽地彈了,如果對手是人類,就算十個師的精英軍人,在這樣沒有制空權只有單兵導彈的情況下,肯定會崩潰的。但它們不是人啊,炸掉半邊身子它們還能衝鋒啊!”
我搖了搖頭,關我啥事?我挽著玉真的手,對洞拐說:“老哥,我總得吃飯吧,等我吃完飯,洗個澡,你有沒有試過幾年沒洗澡?可是什麼?沒有可是,我記得我那兩位老哥跟我說過,你們軍人,是不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
洞拐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