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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鳥兒在叫,不到七點陽光就曬滿整個安城,一陣溼熱我在睡夢中醒來,床邊的風扇烏拉烏拉在響,牆邊是剛裝的空調,因為太耗電所以大多時候都是不開空調的。
抹去一臉的汗,快速的穿上短裙,因為趕著去做暑假工,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其實安城在大多時候還是挺可愛的,至少在接到江城大學通知書的那一刻,我沒有太想離開這裡。安城是一個小縣城,我的家在安城附近的小鎮,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雲水,因為離安城很近所以雲水也比安城下面別的小鎮發達一點。
一大早的安城是熱鬧的,穿過兩個街道口,我把小電動車停在安城唯一一家kfc的門口。按了一下鎖,電動車吧啦吧啦響了兩下。看了下手機,八點整,剛剛好。
玻璃門才推了一半就聽見李優熱情爽朗的唐一北早上好啊,我笑了笑說,“早上好啊。”
李優是安城人,標標準準的城市人,從小喝牛奶,很少吃垃圾食品,面板養的很潤滑,有點嬰兒肥,為人開朗。城市生活給了她不一樣的味道,透著大方和自信,之所以來kfc兼職完全出於體驗生活,而有些人是為了體驗生活才做的事,我卻是生活所迫。
沒有太多怨尤,自己有一雙手,不利用起來我自己也會覺得可惜。
一大早的kfc沒什麼客人,零零星星的有些趕著上班的人會來點一份早餐。kfc裡的冷氣很足,所以一到中午就會有很多人來點一杯聖代然後拿出手機,一坐就是一中午。下午兩三點是最忙的時候,所以經理特意在這個時間段又招了一批暑期工,這一批人中不得不提的是那個常常揹著40寸吉他來的少年。
每天都是揹著吉他來上班,很少和在這裡兼職的人說話,從來都是埋頭做著自己的事。吸引她的是他的長相,很白,就像那種你把他放在七月太陽下烤一天都曬不黑的人,身上的氣質很憂鬱。
但是我就是莫名的排斥他,一個大男生長這麼白乾嘛?這年代還裝什麼破憂鬱,我懷疑他就是一個有自閉症的人。
那天李優跟我說在商場天橋看到江夏在那抱著吉他唱歌,然後還有路人丟錢。江夏就是那個憂鬱男。我問,他窮到去賣唱麼。李優罵我傻,說人家那是藝術。
我不懂藝術,但很清楚李優對這個憂鬱男絕對是有好感的。
兩點半,江夏那批暑期工簽到的點。但是卻沒看到江夏的人影,然後李優眼神晃晃的到處瞄。我用肘子撞了李優一下,“誒,是不是喜歡人家?”
然後李優用那種女生特有的嗲嗲語氣回答:“哪有!”
我嘆嘆氣,都這麼明顯了。“別看了,等會問問你那經理叔叔就好了。我猜大概是結了點工資不幹了吧。”
接下來的一下午,李優的狀態都是迷糊的,找零會找錯,打單會打錯,臉上就好像寫著我好關心江夏去哪裡了這幾個大字。我和李優是同時上班也同時下班,六點的時候我收拾了一下準備簽到下班,然後被李優拉住。
一般這個時候李優的爸爸都會開著他們家的奧迪a4來接她,李優家的家教很嚴。然後我騎著小電動回家,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們現在正在商場的天橋上尋找江夏的身影。
為什麼會跟著她來,我想,或許是因為在一起兼職,不好意思拒絕她的請求。可能是回到家也沒什麼事。但這之後的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如果那一天我沒有和李優一起去找江夏,那麼後來的很多事可能都不會發生,命運可能會安排我擁有不一樣的心情,遇到不同的人。
最後找到江夏的時候,是在安城唯一一家酒吧裡。
酒吧很亂,不是環境亂,而是氛圍很亂。江夏在酒吧唱著《矜持》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美麗,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我顛覆了從前對他所有的看法,能唱出這樣空靈的一首歌的人,大概也是個內心純淨的人吧。
酒吧有保底消費,一臺桌子就是四百刀,刀刀割在我的心。我想拉著李優走,但一貫大手大腳金錢充裕的李優卻不怕啊,所以我們找了一張離江夏比較近的桌子,點了兩杯扎啤。江夏唱的很好聽,李優完全是沉醉的狀態。這期間我喝了一整杯扎啤,夏日的悶熱碎在這杯冰冷的啤酒裡。李優去點了一首歌,點歌也是要錢的,不過李優有錢。我這樣想著於是又點了一杯扎啤。江夏一首一首的唱著歌,我一杯一杯的喝著啤酒。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