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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大先生多年的修行早已使他處變不亂,遇到任何危險都能夠保持冷靜鎮定。
座位上的是一位青袍老者,皓首如雪三綹銀髯,面如冠玉氣質儒雅,頗似仙風道骨的出塵之人。
“林大人?”姬澄澈望著青袍老者,臉上露出錯愕之色。
“我來看看殿下。”林宗棠的聲音十分柔和,頓了頓又道:“當年我們追隨陛下打天下,即使再累睡覺的時候也要強迫自己睜著一隻眼睛,否則不知什麼時候脖頸上的腦袋便會不翼而飛。”
姬澄澈謹然受教道:“多謝林大人教誨。”
林宗棠微微一笑,說道:“你人還沒到,卻已將天都城攪得滿城風雨,不愧是陛下和靈犀公主的血脈骨肉。”
姬澄澈當然清楚以林宗棠掌管“仙人掌”數十年的耳目底蘊,自己的一舉一動絕難逃過他的監視,也是笑了笑說道:“父皇該頭疼了。”
林宗棠不置可否地又是一笑,說道:“居然能將度難真人打得吐血昏迷,殿下著實令京裡的許多人刮目相看。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正是時候。”
“日前收到林寒寺的來信,託我對你多加照應。”
他繼續說道:“如今看來,老夫大可省心了。”
姬澄澈納悶道:“林大叔寫信給你?”
林宗棠答道:“我出身龍族,論及血緣正好是林寒寺的嫡親堂叔。”
姬澄澈“啊”了聲,就聽林宗棠感慨道:“彼時天下風雲湧動四方豪傑競相而起,投入到第二次元界大戰裡的又何止仙巫兩族?老夫不過是適逢其會得遇明主,運氣比旁人好點兒罷了。”
姬澄澈肅然起敬,問道:“林大人後來可曾回過北荒?”
“回不去也不必回去,”林宗棠搖搖頭道:“有些時候一步邁出便是百年身,再回首唯餘千古恨。”
姬澄澈在北荒待久了,早已習慣龍族直來直往的行事作風,對林宗棠雲山霧罩的話頗是頭大,只好轉移話題開門見山道:“林大人,你見過敖江海了?”
林宗棠淡然道:“我見他作甚?他的事自有朝廷法紀,何須老夫操心?”
他看著姬澄澈,意味深長道:“大漢是有王法的。”
姬澄澈的心微微一凜,說道:“如果林大人願意,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當下他言簡意賅,將二十餘年前敖江海等人錯殺林遠謀的真相敘述了一遍。
林宗棠安靜地聽著,臉上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彷彿聽的是一個毫不關己的軼事。
等到姬澄澈講完了,他作揖一禮道:“有勞殿下費心。”
姬澄澈正要開口,驀地神識一動察覺到屋外有人,似是連賀國、竇豹、關應物等人在偷聽。
“林大人,你是父皇信賴仰仗的肱骨之臣,於我大漢有汗馬功勞。若為子復仇,莫說殺一個敖江海,就算將其他幾人也一併殺了,父皇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多削了你的爵位官職。”
他徐徐說道:“但我不同,我的眼裡沒有大漢功臣,只有大漢王法!敖江海有錯無罪,他的這條命,我保了!”
第72章 我意如鐵(下)
林宗棠眸光一閃,回答道:“殿下,你保不住的。若人命說保便能保住,遠謀當年也不會喪命。你可以阻止老夫用王法殺人,但你阻止得了我拋開王法麼?我知道此事會觸怒陛下,但我意如鐵絕不更改!”
“砰!”房門開啟,敖江海披枷帶鎖與關應物等人一擁而入,大叫道:“林宗棠,老子就站在這裡,有種你便取走我項上人頭!”
林宗棠看也不看敖江海一眼,漠然道:“我已找了兇手二十年,又何妨再多等幾日?”
麻漢光怒道:“我們也有三個兄弟死在林遠謀的手裡!”
林宗棠眼簾低垂,說道:“遠謀是老夫的兒子。”
麻桿兒越眾而出,叫道:“林宗棠,你不是要替兒子報仇麼?冤有頭債有主,林遠謀胸口那一刀是老孃給的,我將一條命抵給你,與敖大哥無干!”
說罷她抬掌便往自己的額頭拍落,敖江海眼疾手快抓住麻桿兒的手腕,罵道:“直娘賊,他兒子的命金貴,咱們兄弟的命便不是命?”
林宗棠不為所動,一字字道:“我只有一個兒子。”
因為只有一個兒子,所以林遠謀死了,等若林宗棠絕後。
還有什麼樣的仇能比這更深更恨?
姬澄澈默然,他忽然理解了林宗棠這二十年的痛苦心境。
但若要眼睜睜地看敖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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