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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刀合一縱身從玄霜背上跳落,御風鼓嘯刀鋒指向殤馗,尚在百丈開外無形的刀氣殺意便有若實質鋪面而來!
“這小子是來故意攪局的!”
殤馗眉頭微微一凝,要知道他可以用流風璇的性命來要挾流風瀾,卻不能對姬澄澈起絲毫作用。假如亂局一起,恐怕又要橫生變數。
流風禪在一旁也醒悟到這點,當即喝令道:“攔住他,格殺勿論!”
“咻咻咻——”一蓬箭雨灑出,鋪天蓋地射姬澄澈。
羽族武士素以箭術稱著,流風禪身旁的侍衛又是百裡挑一的精銳,數十支羽箭齊發聲勢駭人,流光溢彩肆虐穿空彷彿要將天幕也射出一個大窟窿來。
姬澄澈夷然不懼,他的眼睛看也不看迎面****而來的羽箭,只須臾不離地鎖定殤馗,手中胎元神刀亦保持著原有態勢高歌猛進,沒有任何躲閃招架的意思。
眼看鋒銳的箭頭就要射在姬澄澈的身上,猛聽他口中誦出一串巫咒,體內頓時煥放出一團絢爛的光芒,與虛空中的元氣水乳茭融產生共鳴,凝鑄成一道道騰夭閃爍的劍華,朝著四面八方爆散而開。
“怒劍狂花咒!”
兩團璀璨的光華迎頭怒撞,姬澄澈的身影瞬時被激盪的光潮吞噬。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形便豁然衝出光霧,勢如破竹衝到二十丈內,以羽族武士的精湛箭術,竟也來不及再射出第二輪箭雨!
他的身上燃燒著五顏六色的光焰,磅礴的刀氣鼓湧咆哮,催動著剛猛無鑄的氣勢碾壓下來,令所有人的呼吸為之頓止。
在殤馗的身邊,眾多的羽族武士駭然變色。儘管心知肚明,姬澄澈這一刀的目標勢必是殤馗,可每個人的心底裡都禁不住湧起莫名的懼意,感覺自己就像一顆脆弱不堪的核桃,在掄圓的巨錘之下無從躲逃。
“姬澄澈!”殤馗面色森然,寒聲喝道:“你真當我不敢殺了流風璇?!”
姬澄澈不為所動,胎元神刀的氣勢如滾雪球般不斷攀升,如山如海籠罩四野,口中喊道:“雪落!”
唐雪落心有靈犀,一道早已準備好的“天佑咒”素手輕抬施放出來,頓令姬澄澈刀勢暴漲如虎添翼。
殤馗眉宇一揚,冷笑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心狠手辣!”將流風璇的身體像肉盾一樣迎上胎元神刀。
目睹此情此景,流風嵐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將出來!
假如姬澄澈投鼠忌器立刻收刀,殤馗勝券在握又可為所欲為,逼迫流風瀾自盡;若是這一刀不收,姬澄澈豈不成了手刃天廬女王的第一元兇?
她感覺自己幾欲窒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姬澄澈手中斬落的胎元神刀,腦海一片空白,貝齒將櫻唇咬得出血也絲毫不覺得痛。
刀鋒鏗鳴一往無前,姬澄澈平靜從容的神情中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畏縮。
——莫非自己賭錯了?
“小子,夠狠!”殤馗心頭一沉,已然騎虎難下。
只要將流風璇的性命捏在手心裡,他便擁有制衡東海掣肘流風瀾的最大一張王牌。可這張王牌必須活著才有用,要是死了眼下的局面就會頃刻逆轉。
然而他已經來不及改弦易轍,除非願意冒險將自己直接暴露在胎元神刀之下,結果如何殊不可料。
就在他心生遲疑的一霎,姬澄澈的雙眸之中遽然爆綻開兩團妖異的金色光芒,就像冰冷徹骨的針尖般直刺入殤馗的眼裡。
殤馗措手不及,那金色的光芒蘊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意志,說不出寂滅荒蕪,好似要將他的身心俱都熔鍊成為絕滅灰燼。
“咔啦啦、咔啦啦……”他的小乾坤裡像有成百上千團金色的滾雷炸開,釋放出森冷陰寒的氣息,彷如是來自地獄盡頭的無常雷火,攪得魂魄動盪痛徹肺腑,更將自己的神智轟得四分五裂沉入到無盡黑暗裡。
“黃泉鬼目!”
殤馗知道自己上當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在不知不覺中被姬澄澈成功地吸引到了胎元神刀上,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奇峰突起,突然施展出巫教蓋世秘技。
要知道黃泉鬼目不僅威力巨大而且極為陰狠,一旦教施術者的眼神刺中,輕則神智崩潰淪為白痴,重則三魂七魄灰飛煙滅萬劫不復。
也正因為這樣,黃泉鬼目的秘籍素來只有巫教的教主才能掌握,以至於當年唐虞率性遠走北荒,差點兒便令此項絕學失傳。
好在姬澄澈的修為到底略遜一籌,這才給了他一線僥倖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