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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笑著看他。
“你是打算從海明月這裡開啟缺口,讓她主動站出來指證卿天照?這很難。”
林隱晃晃小瓶裡剩餘不多的酒,又補充道:“而且很不道德。”
姬澄澈兩手握住酒瓶在掌心裡來回轉動,悠然道:“那不是我想做的,你別瞎猜。”
林隱一怔,默然望著他。
姬澄澈一字一頓道:“釜、底、抽、薪,如何?”
林隱沉吟須臾,說道:“甚好。”
姬澄澈略感錯愕,問道:“你怎麼不說這麼幹是非常不道德?”
林隱道:“讓無辜者白璧無瑕,作惡者自受懲罰,所以甚好。”
姬澄澈笑了起來,說道:“但這更難,而且……我想為她做點什麼,而不是利用她。”
林隱回答道:“那該由她自己做決斷。”
姬澄澈點點頭道:“那些人喪心病狂到了極點。對海明月都能下手,下次或許就是你我身邊更親近的人。”
林隱放下小酒瓶,飯堂裡的孩子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個僕婦在收拾。
“我喜歡用劍說話。陰謀詭計就交給你了。”
姬澄澈不忿道:“你很高大上麼,我很陰險麼?”
“差不多吧。”
姬澄澈翻了個白眼,問道:“雪落沒事吧?”
“她站出來幫你擋下了天河真人。”林隱道:“你回頭要將這事向她解釋清楚。”
姬澄澈搖頭道:“你替我將實情告訴她就好。”
“我不說,她也會信你,但你必須親口告訴她事實。”
林隱盯著姬澄澈的眼睛,緩緩道:“雪落,她喜歡你。”
姬澄澈怔了怔,儘量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回應道:“我知道。”
“你知道?還真是個白痴!”
林隱的語氣裡竟含有少有的粗暴,他拎起小酒瓶走出門外道:“我去找海明月。”
姬澄澈像是明白了什麼,目送林隱的背影獨自坐在空蕩蕩的飯堂裡久久出神。
林隱來到了飯堂外的小院裡,這裡有架鞦韆,海明月便坐在鞦韆的小木板上發呆。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最後一抹殘陽正從屋簷後的夜空裡緩慢而不捨地揮別。
一輪明月悄然升起,向人間灑照清輝。
再過三天便是圓月之時,齋醮大典舉行的日子。
遠處傳來一陣陣孩童嬉戲玩鬧的歡笑聲,其間偶爾有僕婦粗聲的斥責。
可一切聽上去就是那麼溫暖,充滿了煙火氣息。
海明月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晚,遠離父母親人遠離同門,遠離天都峰,孤獨地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為不可或知的未來發愁,為曾經引以為傲的同門羞愧,為自己那個突然跳出腦海的朦朧念頭猶豫不決。
兩個世界,兩個人間。
在海明月原本的觀念裡,下關應該是烏煙瘴氣,被低等的賤民、罪犯、惡棍和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充斥佔據的地方,是天都教女弟子理應遠離的地方,是燃燒著地獄之火的地方。
但很奇怪,自己分明在這裡感覺到了簡單的快樂與生命的希望。
海明月的心亂極了,今天所發生的事遠遠超乎了半生的閱歷,更不是那些道經聖典上所能教給自己的。
此刻她已完全相信了姬澄澈和林隱,卻只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痛苦與內疚。
她不懂小師叔為何要用這樣下作卑鄙的手段去陷害一個人,即使他是姬澄澈,即使他屢屢與本教作對,即使他是天道教不共戴天的敵人。
一直以來,天道教都以天下第一名門正派自居,代表的是正義公道,爺爺不是常教導自己行事應該光明磊落麼?
她越想越迷惘,越想越沮喪,這些問題顯然已經超越了自己個人的生死與榮辱,卻必須設法弄個明白。
“姐姐,姐姐!”一聲清脆的呼喊將她從神遊中喚回到現實裡。
小土豆鼓脹著小肚皮站在她的面前問道:“你能把鞦韆讓給我玩一會嗎?”
海明月愣了下,站起身將小土豆抱上鞦韆,輕輕地搖晃她。
小土豆不滿意道:“姐姐用力!”
海明月“哦”了聲,手上加力一推,鞦韆像鳥兒一般高高飛起。
小土豆一點兒也不害怕,咯咯歡快地笑起來。
海明月忽然有些羨慕起小土豆來,她為什麼可以那樣開心,那樣無憂無慮?
“小土豆和這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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