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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傳說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落力做好事情討取丈夫的歡心,紛紛不以為然,等了看她出醜現形。果然,二夫人的糊塗愚笨之處顯而易見,連什麼時候需要家主簽字花押都不知道,頻頻詢問、反覆詢問、仔細詢問。
寧非問到最後,心中有數,起身揮袖說道:“帶我去庫房清點這幾日入庫的年禮。”
庫房管事猶豫地問:“二夫人身體欠安,還是不用勞動您了。”
寧非說道:“無妨,且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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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這個行業名聲很黑,因為不少事務所坑蒙拐騙樣樣上手。
寧非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那時法院的訴訟費已經降到極低了,一個簡單的離婚訴訟只收50元。坐她旁邊的律師有一次收到了個極其簡單的離婚官司,也不必分割財產,只是讓法院發個開庭公告,半年之後缺席判決就可以的。用寧非的話來說,連腦殘都能辦妥。黑心的事務所就收了兩萬的代理費。
還有一些事務所,拿到了爭議款項數百萬之巨的案件,也不管這案子簡單得只要不錯過開庭就能確保勝訴,先收百分之十的代理費再說,一下子數十萬元入賬。
寧非在那種事務所裡待著,心地也白不到那裡去,但她的矛頭對得很準,專打她看不順眼的。有一個經常在建築工程裡分包外裝修項的包工頭,身家過億,卻非要欠著工人三萬多元工錢大半年不還。幾十個建築工們節前返鄉不能空手而歸,只好來找事務所。事情分派到了寧非頭上。她單獨找了一個工人,私底下說了一些話。
半個月後,那些工人收集到了一本老闆簽名的月度入賬冊,在上面找到了一頁較為空白的賬目紙,老闆的簽字在最下方,還留了大半頁的空白。
他們在空白處寫了某老闆欠誰誰誰一共三十萬元的工錢。之後起訴立案,並申請鑑定真偽。
對於筆跡的先後順序,沒有儀器可以測試,全部都是人工辨認。由於老闆簽字和工人後來填補上去的內容時間很接近,鑑定中心無法確認,但是在鑑定意見上卻寫上了老闆簽名是真跡的鑑定結論。
於是一個新鮮出爐的借據就被司法鑑定中心打上了可信度極高的標籤,原本只欠了三萬元工錢的老闆無比肉痛地被扣了三十萬元出來。幾十名建築工拿著錢高高興興回家過年了,而那鐵公雞不拔毛的老闆氣得幾乎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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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將挑出的一本賬冊揣在懷裡,以前這一個損招幫助了許多有燃眉之急的人,現在該到她自己幫助自己了。
管事們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她迎往庫房。途中又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管事忙叫人來打傘。寧非轉生至此,尚是首次享受一府夫人的待遇。
迎合夫君的喜好,得到夫君的承認,幫助夫君打點府中事務,為夫君照顧其他妻妾和子女,這就是女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嗎?江凝菲深愛徐燦,也曾與他有那樣一段情誼,因為做不到這四樣事情,漸漸被冷落淡忘。
今日她不過是讓徐燦舒心了一場,立刻就得到這樣的待遇。當真是狐假虎威的感覺。
只是心中覺得氣悶,想要對人訴說,憑什麼江凝菲就不能表達對徐燦的獨佔之心,憑什麼江凝菲要被銀林欺負,憑什麼下人們能夠漠視江凝菲的存在。
但是這些都是說不得的,在這個府邸,或許是在這整個淮安國,更或許整一個天下,都找不到能夠傾吐心中煩鬱的那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寧非不知道終此一生,是否要抱著江凝菲留給她的不甘和憤恨入土。
她伸出手去,接下了飄落的雪花,冰冷清涼。
“二夫人?”庫房管事詢問地停了下來,原來寧非不知不覺在一棵雪松旁駐足。
寧非將披風的兜帽拉上繫好,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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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上午找茬不成灰頭土臉地走了,下午沒空來找茬,寧非過得很是舒心。庫房管事將她迎到兩把大銅鎖鎮著的庫房門前,喚看守庫門的徐老頭來,一人一把鑰匙將門口給開了,徐老頭提了一盞油燈領寧非進去。
各府上送來的年禮都在庫房最外間堆了,寧非拿賬本站在一旁,看庫房管事和徐老頭一起輕點年禮。
徐老頭唱名道:“青州李府,青黃釉杯具一套。”
寧非往箱子裡一看,委實看不上眼,覺得就和唐三彩似的色彩斑駁黃綠,流彩如淚。她以前接過關於陶瓷訂購的買賣合同糾紛,為了能拿到高額代理費,寧非苦學月餘幾乎吐血。現在單看就認出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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