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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親就把弟弟接回家去。
他在書院讀書也可以常回來看看,他要是出了遠門也可以託朋友常來照看。反正不會讓李南吃虧。
至於張憲薇這個大伯母,薛氏也曾經跟他交待過,對待張憲薇,只需站穩兩個字就行,一個是‘正’,行得正,站得直,張憲薇就會高看他一眼。二是‘誠’,不但心要誠,說話做事也不能虛辭狡辯,言行不一。
薛氏對他說:“你還是個孩子,就算你讀再多的書,學問再好,可見識、閱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對著別人,你也只能示人以‘誠’,示人以‘正’。如果你心內藏奸,說話做事都難免帶出形跡來。那些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騙不了人,反倒自汙了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李單本來就打算實話告訴張憲薇,或者明示他不願意將弟弟過繼。然後把銀子給她,希望她能替他照顧弟弟,只當是弟弟在親戚家住上幾年。
可到了李家之後,先是看到弟弟被照顧得非常好,跟她住在一個院子裡,吃喝都和貞兒一樣,侍候的人也都是她身邊的大丫頭,沒讓不懂事的小丫頭沾手。他害怕她想過繼弟弟,偷偷問李南,也沒發現她讓人改口,也沒哄著李南管她叫娘。
事實上,李南一回來除了李家的人外,外人一個沒見,就連李家的其他人也沒正式見過李南。
這也不像是要過繼的樣子。
他本來疑心是李顯不願意,可當時李顯還沒回來,家裡是張憲薇一人獨大,她要是真想過繼,就應該在李顯回來前把這事說出去,帶著李南見見外面的人,再提一提薛氏當時託孤時說的話。
有長輩的話在,這事本來就定了一半了。她說出去了,李顯回來了想反悔也不行了。
李單左思右想,反覆推測,卻不得頭緒。可一天天過去,他開始覺得張憲薇是真心對李南好,真心想照顧他們兄弟了。不為過繼兒子日後有靠,僅僅是可憐他們兄弟。
投桃報李,李單發現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時痛悔難當,在屋裡如困獸般轉來轉去,感嘆、感悟、傷情、傷懷。等他推門出來,李南就一直守在門外,見他出來就撲上去喊:“哥哥,你怎麼了?”
李單抱著李南,“三兒,你喜歡大伯母嗎?”
李南點著小腦袋,“喜歡。”然後低著頭說,“可我最喜歡哥哥,”他摟著李單不撒手,“我跟哥哥走,別丟下我。”
“哥哥不丟下你。”李單道,“只是哥哥過了年就要去書院唸書了,三兒在哥哥去讀書的時候,去跟大伯母在一起行嗎?”
李南憋著淚,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哥哥,死活不點頭。
李單摸著他的小腦袋說,“大伯母在項城有房子,她剛才叫哥哥去,說以後你想哥哥了,就送你來看哥哥。”
“真的?”李南瞪大雙眼。
李單肯定的點頭,“大伯母不會騙我們的。明天我們收拾一些東西先送過去,以後你想哥哥了,就讓大伯母送你過來。哥哥在項城等你。”
兄弟兩個在夕陽下的庭院裡,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悄悄話。
第 18 章
這幾日,李克早出晚歸。良緣跟張憲薇說,趙氏常常過了三更還不歇息,屋裡的燈能點上大半夜。
“外面兩道門都換上了她的孃家人,就是專為給克大少爺等門的。”自從換了稱呼,良緣一口一個‘克大少爺’,叫得又響又脆。
“知道是為什麼嗎?”張憲薇合上賬本,問道,
良緣早就打聽過了,立刻就說:“聽說是……曹家的糧店掌櫃讓他把這次的出息送到曹家二奶奶的店裡去,給的錢也比往常少三成。”
“三成?”張憲薇驚訝了。
燕城的幾個大地主,幾乎都會把家裡田莊上的出息送到跟官府人家沾邊的糧店去。收的錢也會比賣出去便宜個一、兩成。這本來就是給官家的人送錢的,可收來的糧食到底賣多少錢,這麼多年下來各家也有個底。
往常不是沒有這種特地半買半送的,可是都是有求於人的時候,或者家裡有人有事犯到官府的手裡,或為求財,或為求官,總之是有所求的。可最近李家才藉著李單的勢小出了一回風頭,他們家也不是好惹事生非的人家,家裡也沒有敗家子……
“這個曹二奶奶是個什麼來路?”張憲薇問良緣。可這回良緣也不知道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只聽說過這個曹二奶奶是從南邊嫁過來的,到底是個什麼來路……也沒人知道。”
良緣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