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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和妹妹來了,你陪他們坐一會兒’之類的話,而是一說完就讓他走了。等他一個人在屋裡時就長吁短嘆。
秋色漸濃,家裡的人都換上了夾衣。
趙氏躲夠了,也敢出來見人了。朱錦兒被關了起來,其實關不關的差不多,反正她的身體在那裡擺著。只是李顯不去看她,也不許別人去看她。
李克的心情當然很不好。他的親姨娘給關了起來,這就是在家裡打了他的臉。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可家裡的下人卻都知道這是為什麼。良緣說這幾天他的臉色越來越壞。
“前天柳大給他趕車還讓他罵了呢!”良緣撇撇嘴,柳大是她丈夫的大哥,跟她是一家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還罵人?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我呸!”
張憲薇沒說什麼,晚上讓良緣把屋裡的點心帶回去。“給你家小子和柳大家的孩子們吃吧。”
良緣把剩點心包成一個大包,氣呼呼的道:“太太你總這麼替他兜著,他也未必領咱們的情!”
“他領不領情是他的事。說到底他丟臉也就是李家丟臉,跟柳大說讓他別放在心上,老大還年輕,不懂事。”
“成親都四、五年了,還不懂事……”良緣嘀咕兩句走了。
李顯的身體漸漸好了,可是他還是不出去,每天仍然讓李克替他在外面跑。只是每天出門,他把李克叫過來囑咐一遍,回來後再叫過來細問一遍。他這是想手把手的教他,所以每天只讓他辦一件事,等他回來後再把道理慢慢講給他聽。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對貞兒也是這樣細緻,事事替她想在前頭,給她鋪好路,讓她自己去學,若是她走錯了再把她給叫回來。貞兒年幼懵懂,對她的心意未必能領會。李克心智已成,但對李顯這番教誨卻也沒有領會。
大概是李顯實在是問得太細了,說得也太細了,不管李克做得好不好,他都能說上半個時辰。她看到李克越來越沉默,逢到李顯問話只會說‘是,爹’,或者‘我聽爹的。爹怎麼說,兒子怎麼做’。偶爾也會奉承兩句‘還是爹懂得多’。
但是李顯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他會一遍遍的問‘你怎麼想?’,‘你說說看應該怎麼辦?’。李克就躬身,低著頭看地上,說:“兒子不知道。爹說要怎麼辦,兒子就怎麼辦。”
今天,吃過早飯後,李克來了又跟李顯在屋裡說了有半個時辰了。她坐在隔間裡,聽見裡面李顯的聲音越來越大,李克就是不停的鞠躬,把腰越彎越低,就像街上店鋪迎客的小工。
哐啷!!
李顯把茶杯砸了。
張憲薇趕緊站起來過去,不敢進門,隔著簾子問:“老爺,怎麼了?”
僅僅隔著櫃子,其實兩邊的說話聲音都能聽清楚。她只是明知故問,打個岔。
這個岔一打,李顯應該是冷靜下來了,他道:“……我失手摔了個杯子。沒事。”
她道:“那我讓丫頭進來收拾。”
她出去後叫外面的一個小丫頭提著掃帚進去了,一會兒掃出來一簸箕碎瓷片。她掀簾子進去,見李克站在角落,正在用袖子撣掃李顯的袍子角,那袍子角溼了一片。李顯坐在榻上,一臉怒容。
李克在那裡木然的用袖子給他擦袍子,擦來擦去,李顯煩了,抬腿踢了他一腳道:“滾!!”
從她進來起,李克就一直是半彎著腰的樣子,跟下人似的,讓人都看不見他的臉。他捱了一腳也沒躲,可能是踢到他的手上了,聽了李顯的話就對著他又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捂著手往外走。到她跟前又給她行了一禮,縮頭縮腦的出去了。她看著他踮著腳尖一溜煙的就跨過門檻,幾步到了院外。
被李顯的怒氣壓著,屋裡安靜得很。
她出去又倒了一杯茶送進來,放到他的手邊,坐下道:“什麼大不了的跟孩子這麼生氣?”
李顯張了張嘴,不知道想說什麼又把話都咽回去了,他拿起茶一口氣灌下去,用力放下茶杯道:“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不成器也是你的兒子。
張憲薇不以為然,嘴裡還要勸,“他還年輕,你盼著他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可能嗎?什麼事都要慢慢教他,你多點耐心……”
“我還不夠耐心嗎?”李顯打斷她的話,怒道:“什麼事我都一步步的教給他,生怕他哪點不明白,哪裡不清楚。可是你看他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在跟誰耍脾氣呢?!他在跟誰充老大呢?!”一生氣,這個杯子也砸到地上去了,嘩啦又一聲。
張憲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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