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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道,“大奶奶那邊都預備好了。酒菜也都買回來了,還交回來了六兩四錢的銀子,說是沒用完。”她指著案几上盤子裡的碎銀子說,“大奶奶說買回來的酒菜都是最好的,除了兩道沒辦法現做的菜,酒樓說要是能提前兩天說就都能做出來了。”
“她多心了。”張憲薇笑道。趙氏特地說這個是怕她覺得她不夠用心吧?也是個實誠人。換成別的人就該把這銀子昧下來了。
不過如果是她也不會昧這銀子的。一會兒酒菜送上來一看就能估量出花了多少,何苦為了一點銀子讓人覺得不誠實呢?
拿人當傻子哄的自己才是傻子呢。
張憲薇暗歎,她以前傻是都傻到自己身上去了。但凡有點腦子她都不會被李顯哄的那麼慘。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換成別人的事,她遇上了也一定能看出來的。
這算什麼呢?套一句貞兒最近背的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把我新做的那件綠色的給那邊送過去。”她吩咐良緣。
良緣把衣服拿來給她看,道:“太太還沒上過身呢。”
她看了看衣服,又添了一副鐲子一對釵,“今天有喜事呢。大家都喜慶點才好。”
夜色漸濃。桌子已經擺好了,買來的酒菜都在廚房裡,酒樓還特地讓一個師傅跟著過來,免得熱菜放久失了味道。
良緣去送衣服,這邊李顯父子三人陸續回來了。
“這是……”李顯看到廳中支起了大桌子,左右都收拾得格外整齊。他笑著問:“家裡有喜事?”
張憲薇笑著扶他回裡屋,對李克和李華說:“你們先回屋收拾一下,然後再過來用晚飯。”
等到只剩下他們夫妻兩個時,她對他說:“正好是個機會,我想不如熱鬧熱鬧。”她親自侍候他更衣,一邊說:“錦兒也在屋裡悶得夠久了,如今也出了孝期,再讓她悶著也不合情理。我看老大夫妻最近關係挺好的,他們都好了,說不定趙家也不管這個事了。”
李顯本來讓她說得一愣,提起朱錦兒就把別的都先擱下。“還是你想得周到。”他嘆道,“最近老大也好多了,既然出了孝就好好的熱鬧一下,咱們家也冷清夠了。”
“而且……”她站在他身旁,柔聲道:“老爺不是要給老二蓋房子嗎?正好一起說了。從此咱們也算一家團圓。”
“你說的對。”李顯點頭,說:“老二當初是回去給江氏尋親、修墳,然後又在那邊娶了江氏的外甥女。我當時想讓他留在那邊替江氏儘儘孝。但他到底是我們李家子弟,如今也該搬回來了。”
張憲薇只是笑笑,不接這個腔。他這話實在是太牽強了。幸好只在自己家裡說說,要是當著外人的面,這種理由可站不住腳。
恰好良緣這個時候回來了,她直接把朱錦兒一起給請過來了。
從過年前到現在足有半年多,李顯沒見著朱錦兒的面。張憲薇想賢惠一下,出來道:“錦兒來了,快進來。”一邊回頭微笑,看李顯出來。
朱錦兒捏著手帕,軟腰細步的進來,行動間自然風流無比。但抬起頭來後張憲薇就愣住了。
她塗了好厚的粉,好紅的胭脂!遠看還有舊日顏色,近看簡直像唱戲的。
張憲薇愣了一下後就趕緊避開,看著朱錦兒盈盈下跪給李顯磕頭。良緣扶著她先到一旁坐下,低頭在她耳邊道:“這活脫脫一個妖精!”
她抬袖掩口,把笑吞回去。
再細看朱錦兒,果然大變樣了。她送過去的衣服是件暗綠色的花緞,這個顏色沉穩大方。當時裁縫婆子過來的時候,她拿在身上比過,做的樣式又是圓領,更應該襯得人圓潤、氣派。
但朱錦兒穿在身上反倒襯得臉尖了,脖子細了,脖子上還都是皺紋。而且她的臉上塗了粉,脖子上卻沒塗,兩邊一襯顯得脖子上的面板又黃又黑。
而且,她顯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久病的緣故,她看起來比李顯大了十歲不止。
果然李顯扶她起來後,原本溫和的神色變得一驚,他上下打量她許久才讓她扶著過來坐下。
張憲薇也站起來虛扶了一把,然後他們夫妻兩個分左右坐好,朱錦兒站在下首把丫頭倒的茶送上來。
她端給張憲薇時跪了下來,“錦兒給太太磕頭。如果不是太太照顧錦兒,只怕錦兒已經去了閻王殿了。”說著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下來了,滾得粉和胭脂也一起掉,臉上瞬間出現了好幾條道道。
“快起來。”張憲薇趕緊去扶,拿著手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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