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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邊走廊盡頭,伸手推開了門,然後整個人也飄飄忽忽地進去了。
門大概輕輕關上了,所以沒聽見關門聲。
看她進去了,我倒是覺得鬆了一口氣,趴在那兒等護士長的訊息。趴著趴著,就開始犯困了,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正迷迷糊糊,感覺一股香臭香臭的味道飄了過來,腦子裡當時有點兒轉不過彎來,但下意識地就覺得……是鄧芸吧?
那個香味飄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她發出聲音,我因為太困了,腦子就像雞啄米一樣不停在點頭。
我不記得那個時候有沒有跟她說話,隱約覺得好像問了她一句,鄧芸啊,護士長回來沒有?
她也沒有回話。
只覺得有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托住了我的腦袋,冰得厲害,又軟軟的……當時太迷糊,只覺得大概是個女人的手,是鄧芸拿手托住我的腦袋了。然後腦袋上又覺得被什麼蹭得癢癢的。
耳邊有咕咕的聲音,像是誰想說話,但是卡在了喉嚨管,憋得慌。那聲音斷斷續續,小得像根縫兒。
我的腦袋被磨蹭得酥麻酥麻的,也可能是太困了的原因。我下意識地去抓腦袋上那個東西,就那麼狠狠抓了一下,然後猛地就驚醒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找鄧芸,但是四下一望都沒有看見她人,還以為是她已經走了,但回過頭來,看自己剛剛抓下來的東西,天啊,真是嚇得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手裡不知怎地抓著滿滿一把頭髮,烏黑烏黑的,髮根纏繞在一起幹燥得發黃。最重要的是,頭髮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花露水和香油混合的香味。
我嚇得趕緊把頭髮丟進垃圾桶,還死命搓了好久的手。
我當時立刻去找鄧芸,我想她肯定就在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因為當時不清楚情況,就是被頭髮嚇了一跳,我還壯著膽子去看。
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病人打呼嚕的聲音都沒有,靜得怕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就覺得一路上都有那股難聞的香水味道,簡直像霧一樣迷了我的眼睛和腦袋,什麼都看著模糊,什麼都想不清楚。
慢慢地我終於走到了盡頭,可是一到盡頭,我就有些疑惑了。因為房間的位置比我從護士站看到的位置離走廊盡頭還要遠一些,而且,盡頭是314,314住著兩個女病人,我知道這一點是因為她倆正好都是我大姨的朋友,住院都住到一塊兒了。
沒有男病人的。
我又回憶了一下,總覺得當時看她推門的地方,是比314還要遠一些的。
我朝前走了幾步,但314確實是這邊走廊最盡頭的房間了,過了314就只有空白的牆面了,倒是乾乾淨淨的,沒有那麼破舊。
我摸了摸那堵牆,腦子裡又模模糊糊地回想起剛才做夢一樣的情形。怎麼她的手就托住了我的腦袋呢,怎麼她的頭髮就在我腦袋上蹭呢?
這是怎樣一種奇怪的姿勢才能辦到啊?
我當時疑惑著,心裡就覺得一陣發毛,鄧芸莫非真的瘋了?還是趕緊回去找護士長吧!
第二天,我又特地去314問了一遍,兩個阿姨都肯定說晚上睡覺好好的,沒有護士進來過。而我到處去找鄧芸也找不到。
故事就是這樣了,我第一次寫這個,不知道這樣寫行不行?
而且我來醫院也還不久,不清楚情況。可是護士長叫我不要亂問,晚上也不要亂跑。住院部三樓的班向來都安排得很仔細,想想也是,其他樓層的班我都做過,只有三樓,除了那次意外,還從來沒有安排我上過,平時也基本都是護士長在負責三樓的病床。
可是三樓是不是有個不能提名字的房間?真的有那麼神秘?
還有鄧芸,這兩天怎麼也還沒見著她?我可不是擔心她,但是那天抓了她一把頭髮,覺得挺不好的。
附:其後鄧芸一直沒有出現,醫院就此事對三樓當晚住院病人進行了調查,沒有得到相關資訊,調查不了了之。
磁帶在復讀機裡轉著,除了哽咽般的噪音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響。
兩本記錄簿和地圖都攤開在桌子上,本來低低照著的手電筒此刻卻骨碌碌地從桌上滾了下去,摔到地上。
“啪”的一聲,好像驚醒了兩個茫然的人。
路遐拾起那個手電筒塞到孫正手中,嘆了一口氣,說:“這就是我們所能找到的所有線索了,我們盡力了。”
孫正抿了抿髮乾的嘴唇,心底也覺得一片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