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肚子疼,鬧著鬧著就哭了起來,一個人悽悽涼涼的,哭哭啼啼地說要去上廁所,然後挺著大肚子走了出去,這一進女廁所,就再也沒人見她出來過。醫院前前後後也找遍了,先以為她跳樓了,可是沒見屍體,又以為被誰接走了,可是衣服啊、用具啊也好好擺著。
劉欣受這事兒刺激最大,這事過後,每次一提到四樓女廁所,她就東想西想的,即使那是住院部的四樓,這可是主樓的四樓。
過了幾天,輪到我值晚班,那幾個小護士在護士站裡聊天,塗指甲油,陳娟也留下來在打掃衛生。
大概晚上水喝得有點兒多,我突然想上廁所,剛走出幾步,護士長就說:“二樓廁所管道壞了,去四樓。”
想到四樓多難爬啊,我就問她:“怎麼又壞了?將就將就我就小便一下,不礙事的……”
“不行,白天就把門封了,就怕有人進去。”護士長態度很堅決。
我想了想,四樓就四樓,我也沒啥在乎的。陳娟見我為難,就在一旁指著牆上的鐘說:“群芳姐,都快十二點了,你忍一忍就回去解吧,別去四樓了。”
話剛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十二點鐘聲敲響了。
我一直要值到十二點半,哪裡忍得了那麼久,朝她擺擺手,就急匆匆朝樓上爬。
我一層一層往上爬,午夜的鐘聲也越來越遠,最後黑夜裡只剩下我的電筒光和高跟鞋踏在樓梯上一階一階的“噔噔”的聲音。
靜得怕人。
這醫院遲早得多修幾個廁所,二、四、六是女廁所,一、三、五是男廁所,多麻煩呀!
夜裡靜,空間寬,鞋跟踩在樓梯上的聲音重疊起來,應該是回聲,聽起來又好像有一個女人在後面靜悄悄地跟著我。
我大膽拿起手電,在樓梯拐彎處,從黑乎乎的洞一樣的地方向下照去,光線一晃,透不到一樓,只模糊有下面樓梯的影子。
心裡不知為啥一緊。要是晃到個什麼人影呢?那是啥?唉,我也開始跟著胡思亂想了。
但是接下來,我就不知道是不是胡思亂想出來的東西了。
要到四樓的時候,我就聽到了輕微的聲音。
說不出是什麼聲音,像是拖著鞋走路的聲音,在頭頂上,擦著地板過,又好像是過長的裙腳,在地面上拖著走,沙沙作響。
我覺得有些心虛,壯著膽子又往樓上走了幾步。還沒走到四樓,一片黑暗裡就傳來了像是嬰兒發出的聲音。
那種咯咯笑的聲音,很清脆,迴盪在空曠的樓梯間。這麼晚了,四樓怎麼會有嬰兒——在笑呢?我嚇得連手電筒都差點兒掉在地上,還沒回過神,這笑聲突然就停止了,一下安靜得好像剛剛那短暫怪異的“咯咯”聲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還尋思,是不是哪個狠心人把自己的孩子遺棄在廁所了?可是在這個時間,一個被遺棄的嬰兒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笑起來呢?
想到這裡,我驚出一身冷汗,腦子裡不禁想象出那個恐怖的畫面: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女廁所的某一格,一個裹得嚴實的嬰兒,只露出一張又白又圓潤的臉,在黑夜裡突然咧開一個笑容,喉嚨裡發出一連串不完整的咯咯聲……
這麼一想,我也顧不得上廁所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趕緊原路返回,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寒得滲人。我飛快地下樓回到護士站,遠遠地看見燈光,才稍微安了一點兒心。
陳娟看見我回來,放下掃把就跑過來,等到了我面前,她嚇了一跳:“哎喲群芳姐,怎麼臉這麼白?都沒血色了!”
我知道自己臉色難看,就連說話整個人都在發抖,拉著她就說:“別提了!四樓女廁所那……那嬰兒,不是在哭啊,是在笑!!!”
她一聽到我這麼說,好像一下子被嚇丟了魂,站也站不住了,直愣愣地盯著我,手也撫在胸口,像在安撫自己的心臟。最後也不知道是她在扶我,還是我在扶她,兩個人心神不寧跌跌撞撞地走回護士站,只聽她還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
看來嚇得不輕啊!
附:三天後,即2000年11月8日,晚十二點左右,桐花醫院主樓四樓普通內科三號失火,火勢蔓延迅速至周邊四個房間。火災致一人死亡,死者為女性,身份至今不明。其中普內三號全部物品均遭燒燬,其餘四個房間部分物品損毀。警方認定起火原因為電路老化。從那時起,原醫院員工陳娟失蹤。
路遐的手指停在最後一行。
孫正側過身來,問了一句:“被燒死的這個女人是陳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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