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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人漫不經心地應了句。
路遐兩手抱胸,也似乎很漫不經心地自我介紹:“哦,我是路遐。”
那個人好像沒聽到一樣,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答,半晌,又好像才反應過來,輕描淡寫地應了句:“嗯,我是孫正。”
雖然早就知道他的名字,路遐還是以多年搭訕和識人的經驗立刻下了判斷。人如其名,太過一本正經。看樣子是就算讓他掃大街也會掃得一絲不苟一塵不染的那種人。
而自己卻是那種一門心思歪門邪道,什麼都琢磨,什麼都半吊子的人。
我那兩分果然沒扣錯。
孫正突然又開口了:“講座結束的時候教授還在和我討論《文藝復興》對現代美學的意義……沒想到……”
路遐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書呆子似的回答:“不可否認沃爾特?佩特對後來美學研究有很大影響,但是我更贊同教授從巴赫金語言哲學和結構學的角度對現代主義戲劇的認識。”
真是沒有比這更糟糕的安慰了。路遐後悔地心想。
孫正卻反而側臉看了他一眼,問:“你是誰?”
路遐無奈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重複介紹自己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他還是臉上帶笑地伸出手:“叫我路遐就好了。”
孫正的面部表情也鬆了下來,眼睛裡閃著一絲愉悅的光,回握他的手:“路先生你好,我叫孫正。”
路遐心想你之前已經說過了好吧,還是保持著笑容跟他握了握手。
剛收回手,孫正又恢復了一臉嚴肅的表情,側過臉去,半皺著眉看著遠處的重症監護室。
路遐心裡偷偷訓道,這孩子真不懂事,一邊輕聲咳了一下,腦子一轉,繼續話題:“老袁啊,好像還跟我提起過你。”
孫正敏銳地捕捉到了自己教授的名字,疑惑地轉過身來,看著這個至少比自己導師小三十歲的年輕人。
路遐熟練地擺出“我就知道”的理解的笑容,說:“他還跟我提過他前段時間睡眠不好,但是怎麼……”
“是的,自從那次旅行回來,教授的狀態就每況愈下。”孫正微微嘆息。
來了,情報。
“旅行?”路遐在腦子裡記下這條重要訊息,“哦,那次旅行,我聽說了,出了點小狀況吧?”
他試探著問。
這一試探,就歪打正著,孫正點了點頭,舉起右手:“那天晚上急著回來,走了小路,結果出了點小車禍,你看,當時留下的傷都還沒好。”
他的右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像是被什麼銳器劃過。
“這真是太驚險了,幸好你們五個都沒什麼大礙……”
路遐藉著之前袁教授提到過的資訊,一邊假裝熟悉地對話,一邊循循善誘,希望可以獲得更多的資訊。
“五個?”孫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笑了,“你大概記錯了吧,我們只去了四個人。”
“哦,是嗎?那……”路遐對他的這個回答卻有一絲懷疑。
我們五個人都會死!這是袁教授留下來的話。
路遐又緊接著問:“你呢……你也做了那個夢嗎……”
“夢?”孫正笑了起來,“什麼夢?”
路遐一怔,難道這個年輕人在裝傻?可是他的表情確實很茫然。
“你知道,有時睡眠不好,是因為一些奇怪的夢……”路遐解釋說,觀察著孫正的表情。
他要麼是個影帝,要麼就如教授所說,噩夢還沒有來得及降臨到他的身上。
“你說笑了,我睡眠一向很好。”孫正輕描淡寫地回答。
不等路遐再問,孫正就站起身來:“我得去問問教授的情況了。”但他又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忽然變了變。
路遐捕捉到了這個輕微的表情變化,連忙問:“怎麼了?”
孫正看了他一眼,遲疑地說:“如果算上司機的話,確實是五個人,不過司機齊先生上週已經去世了……”
胖子唯一能讓路遐刮目相看的能力就是資訊蒐集。他很快就查到了齊先生的資訊,家庭住址親屬關係生辰八字一點不漏。路遐一面記錄電話那頭胖子查到的資訊,一面叫上一輛計程車,飛奔至目的地,連他都對自己這迅速的行動力感到吃驚。
大概是親眼見到袁教授送入搶救前的最後一刻,他留下的那句話仍舊讓路遐心中震盪不已。
讓他……活下來……
路遐業餘接觸的靈異事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