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是的,只能這麼說!”她微微一笑,彷彿傳說中的佛祖拈花,無比的感人卻充盈著聖潔,令人從心底顫出悸動。
“姑娘怎麼稱呼?怕褻瀆似地他有些微怯意。
“我叫祝彩虹!”她落落大方。
“祝彩虹,彩……虹!”
東方白喃喃地說,心頭突然一亮,像一種突破的憬悟。
不錯,只有彩虹才能形容她的美,晴霽後的彩虹,五彩璀璨,橫在天際,霞光高張流佈,你只能欣賞,不可以觸控褻瀆,但彩虹會……
他不願往下想,那會破壞完美。
她是完美的,除了她,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堪當完美兩個字。
他痴痴地望著她,近乎貪婪。似乎想牢牢抓住她,怕她突然消失,像夢一樣消失無蹤,此刻,他自身已不存在,完全失去了自我,她佔據了他整個的心房,控制了他全部的思想,一切成了虛幻,而她是虛幻中的真實。
“東方公子,你可以走了!”
“在下……”東方白仍在迷惘中。
“我是說你應該走了。”
“在下……應該走?”東方白清醒了些。
“是的,你不該再逗留下去。”祝彩虹的聲韻一樣輕柔,但輕柔之中透著一種使人無法抗拒的決斷。
“為什麼?”
走字使東方白喚回了自我,走就是離開,離開她便會在自己眼前消尖,下意識中便自然產生了抗拒,他不願五彩流亮的彩虹在自己眼中消失,而同時也想到了自己此來的目的。所以他發出反問。
“因為你無法達到目的。”
“在下不輕易改變主意!”東方白完全恢復了自我。
“願意聽一則寓言麼?”祝彩虹聲音突然放低。
在這種時候她竟然要說寓言,的確很新鮮。
“願意!”東方白點點頭。
“有個鄉下人,扛了根竹竿進城,城門洞太低,進不去,鄉下人非要豎著進去不可,結果非但進不去,竹年也折斷了……”
聲音低得只能讓東方白聽到。
“……”東方白若有所悟。
“那鄉下人沒想到橫下來進去。”她又加了一句。
東方白臉上發了熱,他一味急進,卻沒想到改弦易轍,用其他的方法。他頓時覺察到祝彩虹不但美,而且有很高的智慧,她這一則極通俗的寓言,暗示自已該怎麼做,當下紅著臉抱著拳道:“謝姑娘提醒,在下十分感激!”
“很好!”笑笑,轉身姍姍沒入精舍。
東方白木立著,笑容似乎仍在眼前,只是佳人已沓,他感到一陣失落,像從一個五彩多姿的夢中一下跌回了現實,留下無邊的惘然。
她會再出現麼?當然不會。
能再見到她麼?有此可能。
最後,他在幻滅般的心情下離開了。
黃昏。
徐家集——依山傍道的小鎮,由於地處山內外交通樞紐,雖是山城,倒也相當繁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客旅商販雲集,茶樓酒肆棧店應運而興,在所有錢店中,數徐家老店最具規模,生意也最好,它的特色是酒店與客棧合併經營,客旅稱便。
東方白也是這老店的客人。
食堂里約莫上了八成座,東方白是其中之一,一個人佔了一個座頭獨飲,喧囂聲像不息的風浪,此起彼落,波波相連,為了使彼此能聽到話聲,競相把嗓門放大,因循助長的結果,食堂變成了沸騰的鼎。
然而在這市集般的喧鬧震顫裡,東方白卻靜得像風雨中的石翁仲,完全無感於鼎沸的侵襲,封閉在他的思想囿圈成的小天地裡,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他的心裡也在鼎沸,但與身外的絕對無關。
不為老人和祝彩蚯的影子不斷在腦海裡疊現,揮之不去,不為老人的反常行徑,祝彩虹超塵脫俗的美,加上他自已極欲達成的心願,交織成一張纏結的網,把他牢牢縛住,他不得不奮力掙扎以求突破。
不為老人是個關鍵人物,問題在於要挖出埋在地下百丈的東西容易,想發掘藏在一個人方寸之間的秘密很難,他不但不說,連線觸到問題的邊緣都嚴厲排斥,事實上對他又不能不擇手段,祝彩虹提醒自己用別的方式,該用什麼方式呢?
祝彩虹美絕天人,真像是雨後晴霽的天際彩虹,她說她是不為老人的客人,簡直的不可思議,她的話可信麼?
母親臨終的遺命非達成不可,剛一著手使碰了壁,以後的路該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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