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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眼神複雜,嘴角殷紅尚在,卻沒有說話。
沈尋接過話,沉聲道:“霍清秋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你的,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沒想到你作惡一生,也有人肯對你生些惻隱之心……她和她的孩子,我會善待,只當是告慰太傅在天之靈。”
沈兼抖著手,眼前浮現出那個俏麗女子的臉龐,他深知自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這事情但凡能和情義二字扯上關係的,大多與他不相干。他一生陰險狡詐,蛇蠍心腸,狂妄嬌縱,從不曾心軟。卻在生命即將終結的前一刻,心底痛如刀絞。霍清秋……他最對不起的人,除了利用她就拋棄之外,還親手殺了她的父親,讓她身懷孤子,無家可歸。這場中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唯獨這個女人,還願意把他的孩子生下來,為他延續生命,這大概是他唯一的安危了。
華昌王殘留著血跡的嘴角忽然彎了起來,似乎正在做一個美夢,這世間,原來還是有人真心愛著他的嗎?
大概是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沈尋諷刺一笑,毫不留情地出聲道:“不,她恨你,並且恨你入骨。”
再不多言,沈尋轉過頭看向了司徒蘭,後者將扇子往後一藏,搖了搖頭,兩個人並沒有進行交流,卻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匕首給我。
不,華昌王氣數已盡,斷氣是遲早的問題,你完全沒有必要再讓雙手沾上鮮血。
他殺了父皇和母后,我如果不親手取他性命,這一世都永難安眠。
你別傻了,毒是我下的,這殺生的罪孽就讓我一個人擔吧。
不,你錯了,這些都是我的罪孽。我只是希望以後閻王清算的時候,能將這筆血債算在我頭上,蘭蘭,聽話,給我。
終究是無力辯駁,司徒蘭看著他的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心一橫便開啟扇子的機關,將隱藏在裡面的匕首遞了過去。
不再多言,沈尋接過司徒蘭遞過來的匕首,轉身走到了華昌王的面前,眼神平靜如水,語氣也很平淡,清朗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中,那麼清晰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在地下若是見到你的皇兄皇嫂,記得代我向父皇和母后問一聲安。黃泉路滑不好走,侄兒在此,恭送……皇叔殯天。”
話剛落音,手中匕首出鞘,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華昌王的心臟。
而那個人卻只是靜靜坐著,閉著雙眼,頭顱深深低垂,似乎已經感受不到任何被刺的疼痛了,也沒有人敢上去試探他的鼻息。一代覆國權王,生前尊貴無雙,手握重兵,卻死於即將登臨大位之時,死於滿朝文武百官之前,走得平平靜靜、卻足以震驚天下。
那些謀劃了多年的勃勃野心、那日夜期盼的宏圖霸業、至尊高位,最後終結在一個小小的匕首之上,一夕崩塌,栽落塵埃。
滿朝皆驚,堂中開始沸騰起來,有人驚呼尖叫,也有人淡定旁觀。這場在史上稱為“成堯之變”的最終絕殺,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故事可言,甚至可以說沒有懸疑和變數,卻讓後世的歷史學家們研究破了頭,然而無論如何,歷史已經是歷史了。
人們都將目光投向了臺上那個身材頎長的年輕太子,那個人曾經以監國太子身份出現在這裡,可當時所有人都不曾正眼瞧過他,而今一看,確實是脫胎換骨的另一個人了。華昌王已去,這天下該是誰的,似乎已經成了沒有任何討論性的話題,只是沒有人敢第一個開口罷了。司徒賢顫著手看了看此刻身居高位的女兒,頭垂得愈發的低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場面安靜地有些詭異。
在場所有人都吃過這宴席裡的酒菜,誰要是敢提出反對意見,拿不到解藥,那可就沒有活路了。雖說司徒蘭這一做法不是什麼光彩的舉動,可卻是最簡單有效的威脅了。
只有原先效忠於華昌王的幾個死忠部下,看著自己投靠的物件倒了臺,心中憤憤難平,即使自己的命被捏在別人手中也沉不住氣,張口道:“誰知道這個太子殿下是不是被人冒充的!”
沈尋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張臉,冷眼從懷中摸出一塊歷經風霜依舊鋥亮如新的金牌,將陰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字的一面正對著臺下,沉聲道:“見此物如見太宗!唯嫡系皇室後代所有,可有意見?”
那東西一出,所有人的神色似乎都驚了驚,片刻之間大殿中便跪伏了一地,高呼太宗千古!
當然也有人是例外的。
從頭到尾只是冷眼旁觀的慕子川慢慢往前走了兩步,卻不是看著司徒蘭,而是那個一身平民裝扮卻英氣逼人的太子殿下。
他甚至懶得用上尊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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