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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徐青這幅身體是不是傳說中的事故體質,她本就是好端端的站在一旁等著,可這天轉眼就變了顏色。
方才出項家門的時候還晴空萬里的模樣,可這一颳風便立刻陰沉了下來,沒過多時,豆大的雨點就這般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這雨來得實在是突然,街上的行人多數都沒帶雨具,紛紛拔腿往家中趕,原本還算熱鬧的小街道,三兩下便沒人了人影。
徐曼青心中猶豫,可若是要折回項寡婦家裡去,也是要淋上一大段路,若就在原地等著,眼看就要成落湯雞了。
這古代跟現代不一樣,醫療條件很落後,聽說傷風感冒啥的就能要了人的命。徐曼青不敢託大,只好四下張望尋找避雨的地方。
幸好不遠的街邊有個不知誰家用前院開的梅子鋪,正門下方有個凸出的屋簷可以避一避雨。徐曼青趕緊走了過去,站在屋簷下用袖子擦去臉上的雨水。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梅子鋪前有人出了門來,只聽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道:“公子,這可如何是好?今日出門沒帶雨具。”
看那說話的樣子,似乎是大戶人家家裡的小廝。
之後又聽得一男子的聲音回道:“真是黴氣,今日沒乘自家轎子出來偏就遇上下雨!都怪那婆娘,仗著自己懷孕非要吃什麼城裡的酸梅,還巴巴地一定要讓我親自來買!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是是是,夫人是比較嬌縱了些,難為爺了!”
徐曼青站的角落比較偏,說話的男子沒有發現她,嘴上也就沒個遮攔。
徐曼青聽著只覺得氣悶——一個女人辛辛苦苦地為自己的丈夫生養孩子,懷胎十月生產之苦豈是一般男人所能理解的?現下只不過是害了喜想要吃點梅子,或者也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引起丈夫的注意,誰知卻引來這等厭惡。也不知這男子是不是就是這大齊的典型代表,若真是如此,嫁這種不知冷熱的人還真不如守望門寡了。
徐曼青還未來得及在心中腹誹完,便又聽那小廝安慰道:“爺您放心,如今夫人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老夫人肯定會盡早抬一門妾室進來服侍爺的。”
徐曼青心下一沉,這些男人,妻子懷孕吃個梅子就嫌煩,可納妾尋歡的事可一點都沒落下。
那男子立刻回道:“說起來就是氣惱!若當初不是出了那等意外,徐家那俏生生的小娘子早就在我屋裡伺候著了,現在想起來還來火!”
徐曼青一聽那男子提到“徐家”,心下一個咯噔,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怕什麼來什麼——若說話的人是那王員外家的王志遠,那可真是糟糕透頂!
“爺莫惱!話說這天涯何處無芳草,大齊女子多得是,爺這等相貌身家,還愁納不到好的?”那小廝繼續狗腿著,“不如,待會咱陪爺去翠花樓消遣消遣?”
那男子回道:“若不是遇上下雨,去翠花樓的時間倒是綽綽有餘,可現下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若時間太晚,我怕娘又叨叨我。”
徐曼青聽得眼角直抽抽,這男人還真是沒藥救了,一門心思想抬妾室入門不說,還不忘偷偷摸摸地尋花問柳,也不怕惹上什麼不三不四的髒病!人品實在是有夠差勁!
以前的徐青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這般看來,若徐青真被抬進王家,王志遠又是這樣的花心貨色的話,下場也必定好不到哪去。
徐曼青心中厭煩,又見雨勢轉小,打算耳不聽為淨,趕緊離這些沒良心的男人們越遠越好。
誰知腳剛抬起走沒兩步,就聽身後有聲音喚道:“這,莫不是徐家的小娘子?”
徐曼青見自己被認了出來,方才說話那廝果然就是王志遠那混球沒錯了,心下一沉,便打算當沒聽見,徑直加快腳步往前走。
可那王志遠對徐曼青可以說是魂牽夢縈。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上次的事情因為項望山被召入伍而被橫插一槓攪黃了,徐曼青直接躋身進入王志遠“偷不到”的名單中。
想讓狼不惦記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兒。故而只是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撇到了徐曼青的背影,王志遠偏就這樣眼尖地認出她來了。
可喚了一聲,也沒見那小娘子回頭。
王志遠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真就認錯了人。
可雖說王志遠猶豫,他身邊的小廝斷然不是吃素的。常年在人下狗腿,自然要摸清自家主人的脾性和喜好。既然王志遠拉不下身段上去詢問,可他作為小廝倒是不怕的,當下便衝出了梅子鋪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