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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
我的住所在空間深處,
星球是我的歸宿。
莫利婭在“諾曼”號的工具艙裡發現福伊爾。他蜷成一團,前眼燃燒著神聖的啟悟的火焰。他沉沉地入睡,反省沉思,品味著他所學到的一切。他從沉思中醒過來,飄浮出工具艙。對莫利婭,他視而不見,茫茫然地從這位跪在一旁,心中對他充滿敬畏的姑娘身旁漂過。他在空寂的過道上徘徊。然後,返回工具艙,蜷成一團,昏睡過去。
她輕輕地碰了碰他,他一動也不動。她呼喚著刺在他臉上的名字。他沒有回答。於是,她轉身飛快地跑向行星的內層,跑進被約瑟夫統治著的神聖的處所。
“我的丈夫回來了,”莫利婭說。
“你的丈夫?”
“那個幾乎毀了我們的基督。”
約瑟夫的臉憤怒得陰沉下來。
“他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你不會傷害他?”
“血債必須血來還。帶我去見他。”
約瑟夫跟隨她來到“諾曼”號的工具艙裡,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福伊爾。驚異慢慢地代替了他臉上的憤怒。他摸了摸福伊爾,對他說話;然而始終沒有回答。
“你不能懲罰他,”莫利婭說,“他快死了。”
“不,”約瑟夫靜靜地說,“他正在做夢。我,一個牧師,知道這些夢。過一會,他會醒過來,向我們述說他的人民,他的思想。”
“然後你就要懲罰他。”(霸氣 書庫 |。。)
“他已經自罰了。”
他在工具艙外安坐下來。莫利婭跑出彎彎曲曲的走廊。幾分鐘後,她端著一盆熱水和一碟食物回來。她輕輕地替福伊爾洗完澡,把碟子放在他的面前。然後,她走出工具艙,和約瑟夫……和整個世界一起,準備去迎接甦醒。
譯後記
作者:趙海虹
翻譯《群星,我的歸宿》是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歷。2002年對於我來說本就是多事之年,研究生畢業,到北京,找工作,租房子,離職,搬家,一應種種,這本書都和我在一起。以往所有的翻譯小說,都是我在自己的外文閱讀過程中偶有所愛,翻出來與大家分享。也有比較難翻的,但是沒有一篇像這一本這樣包羅永珍。
貝斯特是個語言大師,如果說我的翻譯有什麼問題的話,主要就是,作為中文翻譯者的我,還未能在中文語言上達到貝斯特在英文語言上的造詣。小說中充斥著大量非正規的語言活用,多為作者本人的創造性使用,我自以為寫中文也不算太中規中矩,但是依然跟不上他已趨化境的自由。英文可以用各種從句把不同層次的分句組合成一個整句,貝斯特尤好此道,字母串起的句子在他手中,如同一條可以任意伸縮的長鞭,揮舞得出神入化。而每當面對這種動輒3、4甚至4、5行的句子,我只得一聲長嘆,先苦苦琢磨他的原意,再把一條原本外觀華美的長蛇,依中文慣例斬成一段一段,即使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保證端上桌後能讓客人吃到同樣的味道,要得回原來的皮相,定不可能。
這個長篇原名《虎,虎》,最早於1956年在倫敦出版,作者也是在倫敦創作此書。也許這就是這篇小說為何帶有如此濃厚的文化色彩,比較適合歐洲的傳統的原因。如果沒有註解,一個美國讀者面對這樣一本書也一樣會頭腦發昏。我的朋友佛雷德——一位年近七十的美國科幻迷聽說我在翻譯此書,便去尋來這本他未曾讀過的經典。恐怕他得到的和我所有的是同一版本,兩週後他告訴我他讀完了這本書,而他不得不承認這本書“很難讀”,各種俚語、外語、深植於各種文化背景的典故都造成了閱讀困難,更不知道該怎麼翻。也許因為這個緣故,他以為我嗜好此類書籍,特地從他的個人收藏中選出一本以難讀著稱的《神經浪遊者》送給我。
謝天謝地我們有了網路!書中遇到的各種名詞如在我擁有的一切工具書上都無法查到,我就把它扔到“GOOGLE”上去,依賴這個世界著名的搜尋引擎,我找到了一些19世紀服裝設計師的名字,瞭解了美國30年代的銀行大盜和18世紀歐洲畫派的名畫……有時候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有時卻很困難,“GOOGLE”把所有出現過查詢字的相關連結都拋了出來,有時單憑上下文並不能知道具體的意義,但哪一連結能導向一個具體的解釋?就要在幾十個甚至幾百個搜尋結果中一個個查詢。即使如此,也還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不得已只能刪除。但是這樣的情況(包括個別無法翻譯的名詞),全文中不超過五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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