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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火路、疏火路,”有人大喊,“要不,會蔓過廳屋的。”
“怎上去?”有人失措地問。
“梯子、長梯子、高梯子?”有人又喊。
“快去借梯子。”春褀公也趕來了,頓著足對大夥說,“大家快找東西來救火,在此乾著急有人什用,快把屋裡的東西搶出來。”
榮森等二、三個人趕忙去借梯子,有人趕回去拿滅火工具,有人衝進屋裡搶東西。明信是慌慌張張,抱了一抱衣物蚊帳被席出來。眾人搶出一些椅凳木段鋪板之物。已經有人端拎來了水,人也越來越多,大夥兒從房門和窗戶往裡潑水,但房裡濃煙滾滾,人不敢進,門窗又小,看不到哪裡是火,就只能胡亂地潑,有力的把水潑上屋頂,但屋瓦擋住,水進不了,只在瓦面“炸……”一聲響,又從瓦河間流下來。人是越來越多,但不濟事,從瓦縫裡眼看著火是越來越亮。狗吠得更兇,有小孩開始啼哭。明信婆在地坪裡呼天搶地,被兩、三個婦娘按住。
“怎麼這麼大火?”有人問。
“棚上全是麻骨杆。”知道內情的人說。
“這利火的東西會堆在房裡?”
“就是了。”
“梯子呢?怎麼還借不來?”有人又喊。
“誰有這高這長梯子?”有人問。
“茂志佬有。”有人說。
“要上到竹山頂去借,”聲音更急了,“梯子借不回來,火已燒完了。”
“那有什麼辦法?”
正焦急間,茂志和幾個人來了,說在半路見到了去借梯子的人,這巧茂志家的竹梯前些時候借給樹達,斷了只梯腳,越在還沒修好,茂志趕緊讓榮森等人轉樹財家去借。
樹財姓蒙,家在社公背,又要繞大半個梅令村,豈來得及?眾人更是著急。茂志怪起自己懶,幾日都沒換好斷竹。
“有高梯上去疏開瓦才行,”春瑞公說,“否則只能從門窗潑水,上面夠不著,沒大用。”
誰都知道是這麼回事,但誰也沒有更好辦法。看著火光越來越亮,越來越近廳屋,明信婆是越哭聲音越高。
“哭,哭你老母,”明信過來了,對老婆破口大罵,上前要打,被幾個人一齊攔住了。
“都是你只敗家嘿'嘿……方音,女人那東西',”明信還是衝老婆跳起來罵,“屋燒了,就賣你去老嫗寨'指妓院',得銀錢再建。”
眾人攔住明信邊說邊勸,明信還是不依不撓,就是過去要打老婆,春褀公不由火起,大聲喝說:”顛什麼?想辦法救火啊!怕燒不完?“明信這才稍靜下來,但看著屋頂的火越來越大,水潑不到,人又上不去,自己也沒辦法,就蹲在地上唉聲嘆氣,不時詛咒兩聲,要哭想哭的,又哭不出來。這時又有夜風吹來,更是情急。大夥兒但望著高梯快到,有人罵去借梯的人笨蠕【動作慢】,有人等不及就跑出屋行外去看,看梯子到底回來沒有。
突然只見一條人影閃過,那人影在墻上”蹭蹭“兩步,“虎”地竄了上去,用手掛住簷首,接著一個“鷂子翻身”,翻上屋頂,大夥兒只發覺從屋頂上面掉了一、片瓦爿下來,那人已經站在屋牆上了,朝著下面的人喊:“快遞竹扒上來。”
藉著瓦隙間透出的閃爍火光,大夥兒這才看清了,那人是頂山頂上的永柏,有人趕忙將一把竹扒扔了上去。
原來永柏、永敏、元斌、雄業、定慶在石道塘燒烤回來。就在定慶屋過夜,大夥兒在石道塘裡飲過了酒,睡下去就睡著了,也很快就睡酣了,此時才被嘈醒,趕忙都過來了,因而是現在才到,知道大夥兒焦急梯子,永柏打量了眼屋高,就飛縱上去,果然是翻上去了。
永柏一手接住竹扒,便用竹扒去扒房頂上的瓦。火苗竄了起來,映得永柏的臉通紅通的的,現場也光亮了。
“水、水。。。。。。”下面的人一齊大喊。
水趕忙的來了,茂志第一個將整桶水就傾潑上去,只聽房裡是“喳”的一聲響,接著騰起一團煙霧,火馬上暗了一些。其餘手臂粗壯的,都隨著茂志整盆整桶的水往上潑去。房裡接連響起火被水潑著淋著的聲音,煙也一團團地冒起來,有煙衝著永柏,永柏就把身子俯低,繼續地扒,扒了幾個口子。
更多的水從屋頂傾下去,一時間,鼓勁聲,傕促聲,桶盆踫擊聲,水滅聲,煙起聲,瓦炸聲,又有人大喊“小心”,亂嘈嘈的。火勢一時間小了下來。
這時,榮森等人總算把高梯借回來了,更多的人上到屋頂,永敏、元斌、雄業、定慶都上到屋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