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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妥當,有專門的人讀祭文。祭文讀罷,開始喊禮,先由年長者行禮,上香。敬酒,再由底下的人叩拜。似模似樣。大人們首先得叮囑孩子不許亂笑。若然有笑,必被訓斥。
據說,以前拜罷明德公墓,張、李兩姓人還在墓前〃開盤〃,舞獅、打功夫、雜耍。現在的人懶了,就省去了這個節目。
但有一個程式是不能省的,而且還不能偷懶,那就是……拉隊過十七義崗,給英雄們上支香。、敬杯酒、緬懷英烈。
聽老人說,十七義崗原名為老鷹崗,因為那兒埋葬著十七位英雄義士,村民就將老鷹崗改名為十七義崗了。
十七義崗的英雄墳,最靠右的就是犧牲得最壯烈的永柏墳。據說,永柏墳內安葬的並不是永柏公的屍首,而是永柏的骨灰和衣物。但永柏墳正是十七義崗上最受人尊敬的墳。
緊挨著永柏墳的,是張姓秀英姑墳。李姓人說,秀英姑是永柏的老婆。張姓人對這個說法從來沒有人表示反對。永柏房頭的人來拜永柏,也拜秀英姑。
長大了,不用再跟著父親去掃墓,而是自己和眾人一道前往。在明德公墓前,年年聽到那個悲壯的故事。聽得多了,突然地覺得,應該把那個故事寫出來,讓更多的人分享這個故事的喜與悲,笑與淚,悲壯與慘烈。
曾幾何時,為了一座墳墓,梅令村張、李兩姓打生打死,刀槍見血。然而,就在那場偉大的民族戰爭中,張、李兩姓卻能拋開恨怨,同仇敵愾,為梅令村的歷史譜寫了光輝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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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兩兄弟聯手打鬼子
樹祥公雖然是幫著茂偉公,但到底是對茂偉公是不放心。這夜,樹祥公忍不住就去問茂偉公。
“我並不是怕死,”茂偉公說,“我憂慮的,是我指揮的都是村中子弟,隔離鄰舍,朝見口晚見面的,傷了哪個、死了哪個,對誰家都不好交待,大叔你得理解我的難處,傷了哪個、死了哪個我都不願,雖說打仗死傷難免,但少傷少死豈不更好?我們民團也經訓練,也有武器,但比之於人家正規軍,訓練必然不及,武器亦不可比,若非天時地利,和人家正規軍交手,必然吃虧。我們生於斯長於斯,熟斯山識斯路,精於鑽山越林,而日本兵是長於曠野攻防,日本兵若來,我們在險處伏擊,依據有利地形,以己之長擊彼之短,可以一戰。但日本兵不來,我們若然出擊,棄山就野,此之謂‘以己之短擊彼之長’,依愚侄之見,實不足取。況且,當初日本兵來時,我們開會已有決定,對日本兵只可智取、不可力敵,對敵出擊,必先尋得機會,方可行動,若無大好時機,縱能殺敵一千,自己亦損八百,能討多少便宜?這又可苦?若然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更是大虧。“樹祥公不懂打仗,聽不大懂茂偉公所說的那些軍事術語,只覺得茂偉公所說的“我並不是怕死”,或多或少給了他一些安慰。
“人家六陳那邊兒打得不亦樂乎,我們有人著急,這可理解,怕被人家笑話、看衰,”茂偉公又說,“但打仗之事,豈能比較?他打他的,我打我的,豈能意氣用事?我們梅令不比六陳,六陳的村落處在山裡,屋蔬林密,日本兵入村,再跑也還不遲,日本兵報復不易,所以能放心打。但我們梅令,雖然地處山前,也算近山,但離機場也近,日本兵即發即至,民團打了可走,村民豈跑得及?我們去打人家,稍有不慎,日本兵知是我梅令村人所為,入村報復,我村必然損失慘重。所以,愚侄認為,日本兵要打,但要思慮周密,不但要有良機,而且不能連累鄉親,這才能打。若得良機,而且思慮周密,不致連累鄉親,茂偉豈敢畏縮不前?”
樹祥公鬱郁而回。打日本兵,當然得思慮周密,不能連累鄉親,但如何才算思慮周密?這樣,日本兵豈不是不能打?但為何人家六陳、東平、興華又打得風生水起的?
樹祥公又琢磨著茂偉公所說的“以己之長擊彼之短”的話,心想人家東平的自衛隊能打出到興華,險些就打出到飛機場,而南江六陳的自衛隊,也打出到大新、大安、大成,險些也打過北河來了,人家還不是“以己之短擊彼之長”?難道梅令村人就比不上人家?樹祥公總想不明白。
這時,仲瑤公也回來了。
日本兵來了,民國的法律作廢了,也沒人再打官司了,仲瑤公辦完了些拖尾,就關了律師所,收拾東西回來了。
“要不,寫信去問茂亮。”仲瑤公對樹祥公說。
仲瑤公也承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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