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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柏不同你們,”餘業婆讚許地望了永柏一眼。
“偏心。”永敏說。
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時,十二姐從廚房裡端出一盤燙來,是衫鈕菜滾蛋湯。
“快閃,快閃,滾水。”十二姐一面小心翼翼地端來湯水,一面迭聲地說。永柏將身移開一點,十二姐從永柏右手邊把燙放在臺桌上,就大方地坐了下來,那位置本來是元斌的,元斌過去廳角拿酒,見位子被妹妹坐了,又另找位子坐下。
元斌為大家酙酒。先酙了一碗給父親承業公'舊時的農家米酒因加工的工藝技術和加料問題,酒度要比現在的低。舊時的農家米酒是真正的純農家米酒,沒有什兒新增劑或新增物,雖然香醇但酒度不高,一般人都能成碗成碗地喝,《水滸》中說武松一頓喝了十八碗酒,那是可信的。'然後從承業公左手開始,依序是定慶公,雄業公,接著是自己的妹妹十二姐,十二姐也要飲,就酙了大半碗,接下來是永柏公,永敏公,然後跳過自己給母親酙酒,餘業婆嗔笑著說,“我飲的又不見你這勤。”元斌公笑說,“我啥時不勤了?”就沒有給母親酙酒,而是自己給自己酙了一碗。
“來。”元斌舉起碗說,“先飲一杯。”
說是一杯,其實是喜歡飲多少就飲多少。於是大家都飲了一口。
“好事成雙,”元斌又說,“再飲一杯。”
大家又飲了一口。
接下來是自由飲酒吃菜,邊吃邊飲邊談。
“聽說張姓人和李姓人鬧事了。”飲著聊著,定慶突然間說。
“私會莫談國事!”元斌馬上接著定慶的話說,“我們兄弟今夜飲酒,只論私情,不講公事。”
定慶看看永柏、永敏和雄業,就住了嘴,舉碗呷了口酒。
“猜馬。”永柏突然地說。
“你也會猜馬?”元斌笑了。
確實,大夥兒從未見過永柏猜馬,就是酒也少飲。
“學唄!”永柏說。
定慶首先表示同意,接著雄業也同意了,於是大家就準備猜馬,決定用另一個碗為公平杯,一湯勺酒算一杯。
說定猜馬的規矩是輪流坐莊,輸酒行馬。永柏搶著從自己開始,挑戰永敏。
搏殺開始了。
“一枝花啊!”、“二知己啊!”、“三及第啊”、““四發財啊!”、“六利市啊!”、“七連燈啊!”、“八賀壽啊!”、“九長遠啊!”、“十全美啊!”都是些吉祥和諧數字……按常例,是不充許喊“五”的。“猜馬”其實是“猜碼”,雙方各攤出一隻手來,出動手指表示數字,同時喊數,,各喊各的,兩人出示的手指相加數碼被喊中的,算一腳,行馬即止,喊不中者為輸,喊中者為贏,輸者飲酒。猜四腳為一馬,輸最後一腳者接著行碼,由下首開始繼續猜碼。
第一腳,永柏喊“三及第”出的是兩個手指,永敏喊“二知己”出的也是兩個手指,雙方都沒喊中;接著永柏喊“六利市”出的是三個手指,永敏喊“四發財”出的是四個手指,雙方也都沒有喊中;再下來永柏喊“七連燈”出的是三個手指,永敏喊“八賀壽”出的是四個手指,永柏喊中了,贏了一腳,永敏輸了一腳,得了杯酒。
大夥兒都笑了,承業公和承業婆也笑,定慶幫永敏把酒遞過來,戲謔地說:“醇咧!”
“醇!”永敏飲了酒,說,抹了抹嘴,又和永柏開始猜碼,兩下下來,居然又被永柏喊中了。
“新馬果然不同凡響。”元斌誇獎永柏說。
“好馬屁。”永敏說。
大夥兒又笑了。
但接著永柏的新馬就顯示出經驗不足了,這是新手一般都有的通病,會出三個手指而喊“二”的,也會一連幾下都出著同一數目的手指被人捉著“馬腳”的,也會“三、二、一、四”等有規律地出動手指被人套正“馬路”的,永敏就連贏兩杯,永柏舉杯就飲,大夥兒從未見過永柏如此豪飲,又都驚訝於永柏的酒量。
接下來是元斌上陣,永柏又連輸了三杯,但第四杯是贏了。
然後是定慶和元斌對決。結果是二比二戰平,但定慶是輸了最後一腳,定慶連連叫冤,估計定慶是想著能贏元斌公的,只是自己出錯手指了,該是出“二”卻出到“三”了。
“怨啥!”雄業對定慶說,“馬輸酒贏,怕什的?等下再贏我酒,飲多就習慣了。”
“好的。”定慶說。
於是定慶公又和雄業公對陣,好不容易才戰贏了雄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