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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光輝的傳統文化和傳統觀念意識,許許多多的人都能堅守這一防線。這場械鬥的雙方,總指揮都是品德高尚的人,槍手也是品行端正的優秀後生,這些人都不約而同地恪守住了這一防線,你不開槍,我也不會首先開槍。
但這一戰下來,雙方還是死傷慘重,李姓人死三人,重傷三人,輕傷八人;張姓人死五人,重傷五人,輕傷十多人。**將李姓樹祥公、茂偉公、茂慶、茂池等人和張姓春褀公以及另外幾個外村張姓人帶走,責令外村人即時離開梅令村,各抬屍首回去處理後事,傷者自醫。告誡雙方從此不許尋釁茲亊,若有爭端,可到政府面前評理,服從政府裁決。
外村張姓人還不願回去,但在**的槍口之下,也不得不回去了。
李姓人將死者茂定、恆芝、永超放置在竹山頂老屋,準備風光發喪;又請來郎中,為傷者統一醫治;又派人到茂足、恆芝、永超家中,告慰死者父母,送上卹金和田契。一切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當天黃昏時分,樹祥公、茂偉公、茂慶、茂池等人就回來了。而張姓春祺公等人被關押了七天七夜。
戴、梁、黃等外姓人議論,張姓人是輸蝕在入村打架這一條上。
樹祥公宣佈:由族中出錢,為茂定、恆芝、永超三人做“半龕”,唱法事二晝一夜。這個梅令村安葬級別算是高階的,尤其是對於象茂定、恆芝、永超那樣年輕的死者。
梅令村歷來對死逝者的安葬儀式,最高階是做“全課”,唱法事七日七夜,享受此級別的人必須是高壽的長者,而且要德高望重,而且還要有錢;其次就是做“半龕”;再其次是一晝一夜;再其次是做白日,那已經是屬於草草安葬了;再賤是請喃吆佬隨便唱上兩句,一埋了亊。而梅令村人辦喪事一般取其中,唱法事一晝一夜。
這二天,竹山頂上敲鑼打鼓,地炮轟鳴,舞獅唱法,人聲鼎沸。在外人的眼裡,是何等的威勇,李姓人也覺得無上榮光。在石子洲旁拜路祭,鼓敲得特響,有人特別關照“大哭婆'花錢僱來幫哭的婆子'”,要使勁的哭,另外加錢。
安葬了茂定、恆芝、永超,永柏從竹山頂回家,半路上經過原來茂延公屋背,視窗裡傳出永超母親茂延婆的哭聲,永柏不覺地停了下來,聽了一陣,心陡然地悽愴起來,他頓了頓腳,快步地趕回到家,倒在床上,眼淚就開始流了。
自己就這麼失去三個要好的夥伴,人家就這麼失去三個可愛的孩子,值得嗎?
但是,這個問題是超出永柏所能思考的能力的。
這一戰,轟動了整個平南。有人宰雞殺鴨,舉杯稱慶,說廣西上有李姓、下有張姓、平南南有竹龍、北有梅令,日本兵敢入廣西?就算敢入廣西,也不敢進入平南,何懼之有?
你還別說,在日後平南轟轟烈烈的抗日武裝鬥爭中,確實形成了南有竹龍、北有梅令的局面,為平南的歷史寫下濃重的一筆。
開始有人告知族中的人,不許再和張姓人往來,更不許通婚。
同時,張姓人也立下族規,斷絕與李姓人交往,斷絕婚姻。
秀英姑被恆才公辭了,張李橋也在傾刻之間被炸燬了,那條曾經見證了梅令村張、李兩姓之間的友情也曾經見證了張、李兩姓之間的生死博殺的石橋,就這樣完成了它的使命。
那時,茂海還來不及買欄裡的那頭豬。
李族還決定多立幾塊“儉德公墓”界址,就派人去東山石場定購石碑。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些石碑,讓梅令村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梅令村多少人沉浸在悲傷之中,而梁、黃、戴各姓,無不在為張、李兩姓覺得慶幸。
原因也非常簡單,入梅令村鎮壓械鬥的是丹竹飛機場上的**,飛機場上的**雖然是中國人,但飛機場最高指揮長官是美國人,在地方,政府無力入梅令村鎮壓械鬥,平南就一個警局,只得幾個警察,丹竹連警局都沒有,只鄉政府裡面有幾個工作人員,三幾條槍,能有什麼力量入梅令村鎮壓如此大的械鬥?能鎮壓梅令村張、李械鬥的,只有丹竹飛機場的**了。但**是由美國人統領著,平南縣長怕梅令村有個李茂亮,美國人可不怕你,甚至不識得誰個是李茂亮。若械鬥不是發生在梅令村內而發生在瓦窯坪裡,人家美國人未必得閒理你,人家到這兒是來打仗的,不是來鎮壓械鬥的,你死多少人關他何事?正是因為梅令村離飛機場近、是飛機場的軍事管轄區、戒嚴區、敏感區、什麼什麼區,連梅令村人也叫不齊來,不充許出事,美國人才不得不管,雙方才死這麼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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