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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馬昭昭身邊。到下一站,車又停了,旁邊有位年紀大的人推推馬昭昭說:“下去吧,下去吧。腳踏車要讓人騎走了。”
於是馬昭昭搖搖頭,很不情願地往下去,薛鳳來也跟了下去。
他們回走一站路。馬昭昭說:“我正腳疼,你害我又多走路。”
薛鳳來說:“沒看過像你這樣……的人。”
馬昭昭說:“你也太霸道了,跟我擺名演員架子啊。你有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不許我有事?我賣給你了?是不是要把我擠成藥渣才完事?”
薛鳳來說:“你是不是還記著那天打賭的事?我現在再去買兩塊冰磚給你。我說過是我輸了,我打電話給你,說你不在的,誰知你是關照好不接電話的。”說著,要過馬路找商店買冰磚。馬昭昭拉了拉她說:“先看你的腳踏車吧。”
兩人往前走。她朝他看著,他也看看她。薛鳳來說:“我是認真的。”
馬昭昭說:“我一見認真就吃不消。”
走回到前一站,那邊圍著一些人,旁邊還有扶著腳踏車踮著腳看的。走近了,看到那輛腳踏車就靠在人行道旁邊,一個人站在圈中操著蘇南口音,興奮地說著女人趕車追男人的事,一見薛鳳來和馬昭昭,說:“來了來了,就是他們……努,車子也不要了,我還是頭一回看到。百來塊洋錢呢。虧是我替看著,要換了人,早騎跑掉了。”
薛鳳來口中謝著,推車而去。那個人嘴裡說著,還跟了一段。馬昭昭懶洋洋地跟著,兩個默默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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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色(21)
薛鳳來後來說:“團長和景導來,說今天接我回去的……”
“……”馬昭昭抬了抬手。
薛鳳來說:“我回了他們。我不想走。”
馬昭昭又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他們走到巷口時,薛鳳來扶著車伸手過去買了兩塊冰磚。馬昭昭由著她。薛鳳來遞給馬昭昭。馬昭昭接了,薛鳳來又買了兩塊,自己剝開來吃。
上樓進了房,馬昭昭把手上剩下的冰磚塞進嘴裡,做了一個手勢,自己就脫衣服。
薛鳳來正在吃著冰磚,想在沙發上坐下來,不由嗯了一聲:“什麼?”
馬昭昭已光了上身,說:“你有車不坐回去,趕著我幾站路,不就是想要麼?想要就快。我這個人最好商量,對女人是有求必應。”他說得很認真。
薛鳳來叫了一聲:“昭昭……”她突然流下淚來。
馬昭昭並不在意地坐了下來,看著她的淚,依然是一副涎臉笑著的樣子,嘴裡說:“你看你看,我說嘛,一鬧二哭三上吊,女人三###寶。我這個人心最軟。你說吧,你要我怎麼辦?”
“是的,我是要你。”薛鳳來沒去擦淚,站起來,走過去。
螢幕上一個特寫。敫桂英的形象。王魁將離去時,敫桂英的一段唱,婉婉轉轉的一段唱。一張臉的特寫,使人目光集中到那雙眼上。那雙眼中,透出來的那份神迷,那份悽婉,那份如泣如訴的柔情。
電影廠的小放映室裡,彷彿密封成一個柔絨的小天地,四圍拉著厚厚的絨面窗帷,腳下是絨面的地毯,一排排長椅上蒙著絨面沙發。沙發椅上,散坐著《敫桂英》攝製組的成員。室外是處暑的熱秋天氣,室裡蔭涼涼的,似乎是從絨面底下透著涼意。除了螢幕上的聲音外,只響著微微的空調機的嗡嗡聲。
正對螢幕坐的是薛鳳來,她坐得很端正,一動不動地,那姿勢彷彿是凝定了。電影廠的導演方毅然和景一言在右側坐著,偶爾評上一兩句,如耳語似的。
方毅然說:“說真的,我原認為戲劇演員一旦唱起來,在螢幕上演員的表情總不自然,現在看來,薛鳳來表現出來的竟是一份從內在生出來的柔婉。這和我所瞭解的她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大概是演員的藝術天賦了。”
景一言說:“至柔至剛,極處相通。”
《敫桂英》拍了前半部,拍到敫桂英自殺成鬼。下半部的外景要換,在緊張的攝製空間,看一遍拍的散片,開一個劇組的座談會,總結一下。
拍戲劇片,常常是作為任務安排的。電影廠的導演總覺得陷於一種無可奈何的境地,也有著一種說不明白的挑剔。方毅然初看戲時,見了薛鳳來和B角年輕旦角,曾向合作導演的景一言提出用B角近鏡替身表演。方毅然說:電影是一遍過的,形象的要求很高,名氣對電影觀眾來說,是隔了一層的。景一言讓他再看看戲。以後方毅然也就沒再提異議。
薛鳳來在京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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