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她朝自己咬下來,但很快,它發出“嗷嗷嗷”的低吟,像嬰兒的啜泣,並拼命從她的手裡掙脫,尖利的爪子瞬間劃過她的手臂,頓時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鮮紅的血殷殷滲出。起先渾然無知,但很快她就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忍無可忍地大聲呵斥道:“站住!”
它如喪家犬般夾著尾巴,渾身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牆角,一雙受了驚嚇的小眼睛無辜地看著她。那雙充滿乞憐的無助目光莫名喚起她塵封的記憶底片,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屋內那個黑髮小女孩同樣是用這種揪心的目光去央求那個十惡不赦的屠夫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時光荏苒,當年的受害者今天也像劊子手一樣不放過一條才幾個月大的狗崽。
驀地,她心生悲憫,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看著勢單力薄的小狗,她心如刀絞,不停地懺悔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然後心疼地抱起它,摟在胸前。好柔軟的身體,毛摸上去像絲絨一樣舒服。它乖巧地蜷縮成一團,發出像嬰兒一樣撒嬌的聲音,還親暱地用舌頭舔她的下巴、脖子……
“嘿!色胚子!”她突然忍俊不禁,拍了一下它的小腦門。原來,纏在身上的浴巾不知什麼時候鬆了,勉強搭在奶頭上,大半個胸都袒露在外面,小傢伙正摸索著往下舔呢,“我可不是你媽。”一絲羞怯滑過她的面龐。
“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她想它可能餓了,於是將它往地上輕輕一擲說道。小傢伙像聽懂人話似的,立刻搖頭擺尾地跟著她進了廚房。她開了一盒罐頭,將肉糜倒在盤子裡,小傢伙聞著肉香就迫不及待地朝空中使勁跳,嘴裡哼哼唧唧地去夠她手中的美食。
“瞧你那饞樣!”她被它滑稽可愛的模樣逗樂了,咯咯大笑起來。
在它狼吞虎嚥的時候,她迅速清理好手臂上的劃痕,然後一把抱起它,愛憐道:“小傢伙,我送你回家好嗎?” 小狗似懂非懂,憨態十足地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親暱地舔著她的臉,然後乖巧地蜷縮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
她抱著它朝物業管理大樓走去。湊巧,剛進物業樓,就見電梯門正欲合上,於是,她趕緊大喊道:“唉;等一等;等一等!”一邊氣喘吁吁地衝進電梯。
電梯裡,站著一個乾瘦的老男人,不足1米4,矮矬子一般,雙手交叉在小腹下,木樁似的站著。旁邊與他並排站著的是一個雙腿修長、身材高挑、穿著露臍牛仔褲的時髦年輕女子,臉上的粉像刷牆一樣塗了厚厚一層,即使白天也看不出一絲血色,耳垂上吊著吉普賽人的大耳環,明晃晃的。就見兩人麻木不仁地看著她,面部沒有一絲表情。
“真他媽的;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她一臉不悅,心裡大罵道。這對狗男女明明聽見自己在後面一路狂追猛叫;卻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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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不速之客(3)
“汪汪,汪汪。”躺在她臂彎裡的小狗突然扯著脖子;狗仗人勢地朝那兩人兇巴巴地吼了幾聲。
“哎喲喲!” 年輕時髦女子嚇得一個勁地直往那個老男人背後躲;口裡嬌滴滴地怒斥道,“快走開;快走開。”
她朝那人斜睨一眼,然後親暱地親了親小狗腦袋,站著紋絲未動。顯然,那個年輕女子很氣惱,白了她一眼,陰笑兩聲,然後將臉貼到老男人的耳朵邊,用日語嘰哩哇啦地亂咬了一通耳根。罷了,覺得還不解氣,於是搖頭晃腦地酸溜溜道:“以前呀;上海受洋人欺負;進公園裡;明令禁止‘華人與狗不得通行!’現在,可倒好……”那個女子鼻子裡輕蔑地哼了一聲。
“狗日的!”血一下子衝到了頭頂,但她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接茬道,“世道變囉;現在華人與狗同床的也不少呀!”
頓時,年輕女子啞口無言,面部滑過一絲尷尬,嘴巴張了張,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於是,只好啞巴吞黃蓮,又咽了回去。
“叮咚。”剛巧,18樓到了。她目不斜視,抱著小狗,昂首挺胸地出了電梯。
正值物業內部交班時間,一個看起來資歷頗深的中年女工作人員,一開頭就及時掐斷了她可能隨之而來的滔滔不絕,硬邦邦地問:“能為你做什麼?”臉上掛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能幫我找到它的主人嗎”她也掛著臉,指了指懷裡的小不點。
“有什麼體貌特徵?”中年女人心不在焉地問。
“您看呢!”她蹙著眉;不滿地看了看她,反問道,暗想今天怎麼碰到的全是這麼不著調的人?
女人意識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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