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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閣內,充滿了夏日的豔光和芳菲。碧草,青藤,鶯燕啁啾,微風過處,滿園花枝輕顫,綽約多姿。可憐伊人獨憔悴!超負荷的工作和夜生活令她年輕的面龐顯得異常憔悴,唇色發白。冥冥中,她隱隱有一種要大禍臨頭的感覺。她沉默地抽著煙,似乎在等待什麼的降臨。
果然,9點剛過5分,秘書詹妮花火急火燎打來電話,嗓音壓得極低道:“Lily!”
“什麼事呀?”不祥之兆立刻襲上她的心頭,她故作鎮靜道,但她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臟在怦怦直跳。
“金地的龍總,現在就在辦公室,說要馬上見你呢。”聽得出訓練有素的詹妮花在電話那頭很緊張,舌頭似乎都有點打結。
“把他帶到貴賓室;”她立刻意識到事態嚴重,幾乎低吼
道,“我15分鐘後到!”她的聲音冷得讓人打顫。
按照慣例,中標單位事後還得和招標單位籤一份正式委託合同,程式才算全部走完。明天就是正式籤合同的日子,龍坤不僅不避嫌,反而不請自到,她不能不感覺反常。
蟲工木橋◇。◇歡◇迎訪◇問◇
第29節:突變(3)
時間掐得很準,當她推開辦公室門,不多不少,剛好15分鐘。詹妮花一眼就看見她,迅速朝她暗使了一個眼色。於是,她暗暗調整了一下呼吸,鎮靜地繞過辦公區,朝後面的貴賓室走去。
貴賓室房間不大,120平米左右,但裝修得很別緻。麥色阿拉伯羊毛地毯一直延伸到冰藍色的落地大窗前,透過玻璃窗,視野開闊,能鳥瞰到煙波浩淼的江景。W型黑色連體沙發臥在廳的中間,外翻的地方包的是橙色的真皮,沉穩中透著成熟的優雅,綠玻璃方茶几上擺放著潔白純淨的百合。
龍坤半坐半躺地癱陷在寬大的黑沙發裡,雙目微閉,頭抵在沙發背上,雙手十指交叉;環扣在隆起的肚腩上。他灰頭土臉,很憔悴,離婚醜聞的壓力明顯地掛在他的臉上。
事實上,龍坤失敗於自己的戰略,離婚事件讓他背上了壞名聲,而且付出了慘重代價。離婚協議時,倒是龍坤在討價還價,龍太太寸步不讓,他自然不會輕易地將自己辛苦掙下的家產拱手相送,但龍太太打出了王牌,真的要跳樓自殺!龍坤知道這個鄉下女人性情耿直,再這樣鬧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最後,龍坤動搖了,存款全部歸了她,還包括各類有價證券、藝術收藏品和在“翠堤西湖”的頂層複式樓,價值600萬。
她輕手輕腳地走向角落裡的迷你吧檯,蠱惑的黑色大理石吧檯面,圍了幾把金屬高腳椅,呈現出一派金棕色的質感。她倒了兩杯白蘭地,端過去。
“託尼。”她溫婉地喚著他的英文名字。
“嗯!”龍坤猛地睜開眼;眼神渙散,看清楚是她之後, “Lily?!嚇了我一大跳。”他稍稍坐直身子,一臉沮喪道。
“我們總監大人這麼容易被嚇壞?!”她遞給他一隻高腳杯,嬌滴滴道,接著一屁股坐到他的旁邊,修長的雙腿絞纏在一起,“來,乾杯!為我們的明天的簽約乾杯。”
嗜酒如命的龍坤一反常態,並沒有端起來,而是將高腳酒杯握在手心裡,來回不停地搓動著,眼睛盯著杯子裡琥珀色的透明液體發愣。
她默默注視著他,輕輕抿了一小口。龍坤重重嘆了口氣,然後將酒杯往綠茶几上一放,兩隻手合在一起使勁搓了搓,眼睛始終遊離不定;沒敢跟她接觸,接著,心煩意亂地點燃一隻煙,斜叼著,吐了一口白霧,試探性地看向她,令人揣摩不透地說道:“Lily,對不住了,明天我可能幫不上你們了。”
“此話怎講?”她面若桃花,含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臉,但聲音裡透出一股冷冷的殺氣。
“董事會臨時指派一個姓董的來協助我工作,說是要保證這次招標的公平、公正、公開性,我也是剛得知。”他長嘆一口氣,將臉蒙在厚厚的手掌心裡,顯得心煩意亂之極。
這番話,她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聽老K說;競爭對手世邦的高層最近和他秘密接觸過,於是旁敲側擊地說道:“龍大人是不是有了新朋友了,就忘了我們老交情?”
“你想到哪去了!”龍坤狠狠地將手中沒抽完的香菸摁滅在菸缸裡,看起來越發焦躁不安,使勁搓著手掌。
“是不是手頭緊?”她知道龍坤兩手空空地被他的上海老婆一腳踢出家門,新近據說他在籌劃,準備貸款在市中心重新購置一套自住商品房,“我可以給你在瑞士的銀行賬戶再匯筆錢,你先用著,等正式